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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微變了臉色,偏過頭:“她不是被關在長春宮麼?”
“啊…是。”秦喜應過一聲,又道,“貴妃娘娘說,要一視同仁,所有犯錯的妃嬪、宮女都是關在這裡,她不能開了先例。”
胤禛一聽到犯錯的妃嬪幾個字,臉上神色又冷了冷,看向秦喜的眼神多了幾分寒意。秦喜不由往後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哪說錯了話。
便是緩步而進。
秦喜一路前行,胤禛眼見自己便往清寧宮的西角去,心便跳的更快,似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終於,秦喜推開那兩扇木門,輕聲道:“主子,雲答應就關在裡面。”
七月底的天氣並不算熱,現下甚至還陰風慘雨,胤禛卻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為什麼……為什麼他眼前出現的,就是雲鈺當年慘死的地方?
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疼,他抬眼望去,只見那處院落似乎沒有變過,兩扇木門極是破敗,院子裡原本植滿花草,只是此刻卻只餘下枯枝,有的甚至只留下了花盆。只餘得邊角幾棵長青樹有著些許綠意。
再向裡看去,四周的角落上結了厚厚的蛛網,門窗上的貼紙也是灰濛濛的一片,只是地面積灰上腳印繁亂,證明這些日子這裡的變動。
那歌聲似乎再度響起,如擂鼓般敲打他的心。
十年生死兩茫茫
……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鬢如霜。
彼時雲鈺那慘白的面龐又自他心底浮起,時空似乎在這一刻交錯,他甚至不敢往裡邁進一步。
生怕進去了,看到的會是倒臥在床上的雲鈺。
生怕進去了,抱起的會是她冰涼僵硬的身體。
生怕進去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癔想。
生怕進去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又如海潮襲來。
他就這麼靜靜的站著,怔怔的看著那滿是灰塵的門窗,身體僵硬,動彈不能。
“主子?”秦喜見他如此,不由輕喚了一聲,眉目之間全是憂色。
胤禛這才揮了手,手勢無力而癱軟。那十年裡,他幾乎從未在人前露出過自己的苦痛,只是福惠和十三死的時候,他才……可是此刻,他的脆弱和痛苦,連秦喜都能夠一眼看出。
他知道應該進去,或者轉身離開。
但終究無法動彈,彷彿只要站的久了,雲鈺就會推開門出來,調皮的抬了眼,輕喚他的名字。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仍舊站了,動也不動。
直至屋裡傳來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柔和而嘶啞,細聽去,卻是輕吟了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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