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急,就朝著她孃的方向跑了過去。
“娘~”喜妹遠遠地就開始呼喚她的娘,而她的娘聽到了她的叫聲索性就停下了腳步,坐在原地休息了起來。不一會兒,喜妹就到了她孃的面前,只見她的娘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臉上豆莢似的汗水一道道地往下|流著。最讓喜妹在意的是,她孃的背上居然揹著一個少女。
喜妹大吃一驚:“娘!這是誰?”
她娘擺擺手:“我們回去說。”說著又背起少女往家裡走去。待回到家裡,她娘將少女安置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井水這才喘過氣了,而此時,喜妹的好奇已經到達了頂峰。
“娘,你去姥姥家怎麼帶回來一個人,她是誰,一直閉著眼,莫不是……”這被喜妹娘帶回來的少女看著也就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瘦瘦小小的,面色枯黃,此時此刻緊閉著雙眼,若不是還有著微弱的鼻息,還當她是具屍體呢。她娘怎麼無緣無故帶這麼個人回來。
喜妹的爹此時也正襟危坐,很是嚴肅地等著喜妹孃的解釋。
看著喜妹父女兩這兩雙正經肅穆的眼神,喜妹娘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可一想到她的娘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又忍不住鼓起勇氣。這可是她第一次做這麼重大的決定。
“我回孃家以後,將家裡面的事情跟你姥姥說了。”
“然後呢?”
“然後你姥姥說我們家許是犯了太歲,所以需要衝喜。”喜妹娘咬咬牙,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沖喜!”喜妹目瞪口呆,反而是喜妹的爹若有所思。
“娘,你怎麼信這個,若是誰家有人生病了,都找一個人來沖喜,那還要大夫做什麼?幹奶奶也曾經說過,沖喜都是騙人的,你忘記幹奶奶的經歷了麼?”
喜妹娘愣了愣,有一瞬間的失神,可又一想到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生氣的兒子,那一瞬間的退縮又消失無蹤了。她嘆了一口氣,望著喜妹道:“娘怎麼會忘記乾孃的經歷,可我有什麼辦法,家裡沒有銀子了,你姥姥根本不肯借銀子給我,只讓我將這丫頭帶回來。沖喜這件事情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總要嘗試一下的。”
“所以,這個姑娘就是娘你帶回來的沖喜新娘麼!”喜妹整個人的恍惚了,她知道孃親這樣做是無可奈何之舉,可若是讓她輕易接受一個無辜的女孩成為犧牲品她也根本不能做到。她只能毫無意識地搖著頭,嘴裡唸唸有詞地說著:“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娘也知道這樣不好,害了人家的閨女。可是,喜妹,你聽娘說。這個丫頭,是人販子都不要的丫頭,原因是她生了病,眼瞅著就剩一口氣了,人販子不願意在她身上浪費精力,就把她給扔了。剛好被你的的大舅舅給救了回去,可灌了幾服藥都沒好,你大舅就不樂意了,想隨便找個地個扔了算了。剛好我回去了,你姥姥就說,乾脆讓這個姑娘跟我們晨哥結個親,衝個喜。若是都好了就皆大歡喜,若是,若是……回頭兩人在底下也好有個,有個伴。”
說到這裡,喜妹娘忍不住就流下淚來,那最差的結局,真的讓她心如刀割。可晨哥的情況就那樣了,她心裡總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她這個做孃的,真的不想兒子真的不行了,到了下面還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所以,才聽了她孃的建議,把這個姑娘帶了回來。
“我們也不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這個丫頭也是可憐,若是不行了,我們幫她埋了,也算入土為安。”說著說著,喜妹娘就哽咽的不行。她有什麼辦法?她什麼辦法都沒有。
喜妹再也說不出什麼,難道,真的讓她娘將這個姑娘扔出去?她根本做不到這樣。算了,反正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喜妹想了想還是找來了林大夫。林大夫看完後,只留下聽天由命這一句話,連藥都沒有給她配。
一家人沉悶地吃完了晚飯,喜妹還額外給這個姑娘喂下了一碗米湯,至於其他的,就看這姑娘的命了,她也是沒有辦法了。久久未說話的爹居然開口了,他那被生活壓垮的肩膀此時更加的佝僂,雙手無意識地摩挲著,粗糲的掌心,磨得呲呲作響:“我看沖喜這件事情可以。”
“爹!”喜妹沒有料到,連她的爹都同意了這件事情。太荒謬了,怎麼可以這樣?
“倆娃就都那樣了,誰也別嫌棄誰。若真不好,也好彼此做個伴,不孤單。”話一出口,平日裡不慎言語的大老爺們都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就這樣吧,娃她娘,你去看看最近的黃道吉日,就將這女娃接過門吧。對了,這女娃叫什麼你知道麼?所說是沖喜,生辰八字總要對一對的。不能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