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楊嗣德高高的揚起聲調拉長了尾音道:“自大明開朝以來,文死諫、武死戰,君王死社稷,近日與賊王莽白一戰,吾軍殺賊萬計,俘虜………”
“此戰戰亡者一百零九人,為神勇營百戶張萬年、神勇營總旗李三里、神勇營士兵王安……”
“神機營小旗趙玉、神機營……”
“山地營士兵……”
一個個戰亡者的姓名職務被楊嗣德一一念出之後:“兵者,保家衛國之士也,更是我大明中興之基石,因此,但凡軍戶者可在門前掛日月小旗一枚,家人享有不繳稅賦,不服徭役之權,立有功勳者除按功行賞之外,家屬可掛日月中旗一面,官府按月發放白銀三錢,可保其米食無憂。臨陣戰亡者入忠烈祠,其家屬敕為烈屬,當地官府必要妥善安撫家屬,一切衣食住行皆有官府供養,最高月例白銀二兩,烈屬享有見官不拜之權。”
一道旨意下來,足足宣講了半個時辰,待楊嗣德悠揚洪亮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震驚起來,自古當兵都是一種下賤職業,在宋朝時,大多數罪犯才會被充軍發配,也就是說,當兵是一種懲罰。雖然在明代軍戶相對比宋朝時地位高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擺脫掉賤民的範疇,朱駿這一次趁著整個機會一舉將軍隊的地位提高了不少,推翻了數千年來各王朝的兵制,大家吃驚也並不奇怪。
朱駿所要的軍隊是一種榮譽的集體,一群賤民是沒有士氣去打仗的,因此,抬高軍隊的待遇以及地位刻不容緩。
陣亡將士地靈櫃已被前呼後擁地入了新都。在這座城市地最中央。朱駿宮殿前開闊地廣場上。一座數十米高地尖塔凜然而立。塔身地水泥仍未乾透。在塔地下方雕刻著征討王莽白一戰地情景。更是密密麻麻地記載了戰亡者地性命。塔地下方。是一座依託著尖塔而建地祠堂。雄偉開闊。門口雕刻了兩名威風凜凜地明軍戰士。左右兩邊分別寫上‘忠義’‘勇毅’匾額上則是蒼勁地英烈祠三字。在雄渾低沉地號角聲中。一百零七名戰亡將士地遺體被抬入正堂。朱駿當先而入。接著是各部官員、將領拜祭。之後是烈士家屬、各營士兵。直到最後。一對對稚氣地少年魚貫而入。他們是朱駿買來地孤兒。
隨著氣氛地愈加熱烈。原本圍觀著看熱鬧地百姓也不由得受到了感染。家屬地嚎哭和低泣聲連成了一片。使得整座新城迴盪著一股重重地哀傷。
“朕念及英烈忠義。特建此英烈祠以紀念遠征不還地將士。爾等軍民。務必繼承英烈餘志。奮發圖強。建功封侯。”
“從此之後。每年今日此時。大明全體軍民人等隨朕來此拜祭英烈。告慰先靈。使我大明將士死得其所。安心瞑目。”
一名太監高聲朗誦著聖旨。在低沉地號角和低泣聲中。無數個黑壓壓地人頭相繼拜倒。一片哀鴻。
“皇帝陛下有旨。軍民人等不可喧譁。向英烈行一跪三叩禮。天道惶惶。忠義若存。則我大明必存萬世之久遠。朕向天舉誓。必讓萬民安享國柞。沐浴皇恩。”
“萬歲!吾皇萬歲,吾皇萬萬歲!”百姓們轟然應諾,他們相信新始皇帝,一個陣亡士兵都如此隆重撫卹的帝王必然是一個仁慈的君王,百姓不圖什麼,只圖能夠安居樂業,每日忙活之後不必擔心會被餓死。
拜祭英靈過後,倍受感染和鼓舞計程車兵們全部在山谷內集結,校臺之上,兵部尚書楊嗣德宣讀了進攻馬六甲的命令,為了保險起見,這一次的行動不但聯合了水師、神勇、神機三營,隨軍出征的還有新兵營,他們已經訓練了整整兩個月,要想成為合格計程車兵,必須要接受戰鬥的洗禮。
“此次行動,關乎我大明國運,爾等務必聽從上官軍令,齊頭並進,絕不可退縮。”
士兵們將胸脯頂的老高,從此之後,他們不再是地位低下計程車兵,而是建立功勳的軍人,他們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就算是戰死,也有皇上會照顧他們的家眷,教育他們的子侄,他們的父母在流淚的同時,也會為他們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所有將官必要身先士卒,不可有絲毫怠慢。”
指揮使們相互顧盼,隱隱有了爭先的勢頭,每個人都認為只有自己帶出來計程車兵才是最精銳的,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們準備拼命了。
“此次行動總指揮使歸神勇營張有德指揮使全權負責,其餘指揮使為副。”
“張有德何在?”朱駿在楊嗣德吩咐完畢之後大喝。
“末將在。”張有德從人群中跨步向前。
朱駿解下腰間的精緻長劍,交在張有德手裡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