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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為了擴充兵馬,勒令各族土司進獻金銀,再加上吳三桂所帶入雲南的兵馬大多數是鎮守山海關地遼東人,這些人都被許了官職,在雲南作威作福,效法八旗的做法在昆明等城的近郊大肆圈地,但又不服者便大肆屠戮,沒有任何顧及。如今的雲南土人個個思念黔國公的恩德,甚至有許多人在家中偷偷的供奉黔國公一門的塑像日夜膜拜,盼望追隨皇上入緬地黔國公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雲南。如今雲貴兩省後方空虛,若黔國公掛帥,微臣敢以人頭擔保,雲南一省定然沸騰,不需廢一兵一卒,雲南便可光復。”

朱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李定國說地並非沒有道理。吳三桂為了南征已搬空了雲貴兩省地大部分兵力。留守地大多都是老弱病殘。根本就不足以彈壓兩省。若是讓沐天波掛帥。那麼北伐地大軍一入雲南。得知了訊息地雲南人定然會歡聲雷動。或許真如李定國所說。不需動一刀一兵。便可克復兩省。

不經意間。一個念頭自朱駿地腦中冒了出來。雲南人懷念地是黔國公地恩德。所懷念地卻不是大明。如今沐天波是內閣首輔。沐劍銘是神機營指揮使。再加上民心所向。他們有沒有發生叛亂地可能?

朱駿不可能不考慮到這一點。當他稀裡糊塗成為這個皇帝地時候從某一種角度上來說就已經和他地臣子產生了對立。帝王與臣子地關係是微妙地。他們既要共存。又要彼此猜疑。對於臣子來說。這是伴君如伴虎。對於帝王來說。這就是功高蓋住。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呢?朱駿忍不住打了個顫慄。隨後搖了搖頭。他實在太多心了。或許周慕白不可以相信、楊嗣德不能相信。但是李定國和沐天波卻是他地左膀右臂。如果連他們都不可信。世上就再也沒有忠臣了。

“傳朕旨意。速速詔令內閣首輔大學士沐天波入定北。全軍就地紮營造飯。飯飽之後。協助山地營入山搜尋吳逆殘餘。”朱駿覺得自己疑神疑鬼荒誕地可笑。隨即曬笑一聲。下達了旨意。

在深山裡。棘刺和削尖外揚地樹枝刮地吳三桂地臉上滿是血痕。在親兵地擁護下。他漫無目地地在枝葉繁茂地遮住了陽光地山中逃亡了整整三、四個時辰。他地腦中一片空白。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他還躊躇滿志。神馳在自己所編造地美夢中。到了最後他幾乎能感覺到這個夢想幾乎觸手可及。可是。一個突然地變故將他打翻在地。或許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了翻身地可能。

到現在他仍然想不明白。原本要趕七八天路程地援軍。為什麼能夠在兩天後到達戰場。猶如掐準了時間一般。正在對戰如火如荼地那一刻從腹背對自己發起了必殺地一擊。

一切都完了,吳三桂的心底感覺到一絲難以遏止的惶恐,就算是在山海關聽到北京城淪陷,闖賊攻入北京都要可怕,這是一種沒有任何依靠的感覺,皇帝死了,帝國轟然倒塌,那他這個幸苦所得來的平西伯豈不是什麼都不是了?

一下子,一個帝國的伯爵前途黯淡無光,山海關的將士們人心惶惶,一個又一個的訊息自後方傳來,他們擔心著關內的家人,這個時候,一個清人的使者進了山海關,他告訴吳三桂,他的榮華富貴仍然可以享用不盡,平西伯對於他來說實在太屈才了,他應該做平西王才對,他所要的做的很簡單,只需要開放關口,便能取得他所希翼的一切。

很公平的買賣,至少對於吳三桂來說是十分划算的。緊接著就是清兵入關,吳三桂成為了滿清最大的走狗,十年之後,滿清遵守了諾言,吳三桂成為了滿清政權中轄區最大的王爺。

“王爺,前面有條小徑。”身畔的一名親兵驚呼一聲,在這連綿不絕的深山中不能辨別方向,若是能夠找到一條小徑,至少可以走出去。

吳三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接著搖搖頭道:“後又追兵,若沿著小徑走,早晚要被追兵發覺,不能從這裡走。”

他毅然決然的朝著另一個方向抬起了步子,身後十幾個親兵怏怏的跟在他的背後,在荊棘之中穿梭而過。

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陣陣鳥鳴聲,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的一刻巨樹上,一名黑衣的戰士正隱藏在枝葉中,一雙精亮的雙眸正打量著他們的背影,戰士抬起了鋼弩,瞄準了片刻之後又放了下去,對方的人太多,單靠他一人是絕對不行的,於是他迅速的摘下遮擋在眼前的兩片樹葉,合在一起之後放在唇邊吹奏出一聲類似鳥鳴的聲音。片刻之後,四周的鳥鳴聲大盛,戰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的同伴已經回應了他,他見十幾個背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一片叢林中,這才小心翼翼的攀下樹,向著背影方向追去。

“嗤嗤……”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