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吩咐下去,全軍就地休息,埋鍋造飯。”齊齊哈爾突然之間發了善心,天色還未黯淡,便讓大軍休息休息,吃頓飯睡一覺再繼續行卻顯得為難起來,他猶豫再三,最後才咬了咬牙。對著齊齊哈爾打了個千道:“大人,後方的糧餉還未運到。軍中儲存的一些乾糧已經用盡了,是不是再……”
“混帳。”齊齊哈爾生氣地踹了佐領一腳:“如此重大的事。你竟遲遲不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總督?”
佐領苦著臉連聲告罪,他哪敢報啊,押運糧餉地可是他的頂頭上司索羅圖,還偏偏是個金枝玉葉。正兒八經地黃帶子阿哥,你去稟告總督大人糧餉沒運來,明擺著是狀告總督索羅圖辦事不力,總督大人與提督大人原本就不合,他可不敢摻這趟渾水,所以將佐們也就一直拖瞞著。只希望索羅圖的運糧隊早些抵達,直到軍中沒有了糧草,這才實在是瞞不住了。
“索羅圖現在到哪裡了?為什麼至今還沒有將糧餉運來?”齊齊哈爾黑著臉。只當索羅圖故意延遲,想要整治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怒,氣急敗壞的喝問。
“這個……這個卑職也不得而知。應…應當就快到了。”佐領半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往上抬一抬。
“把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得給老子找出來。”齊齊哈爾大聲喝道,身後的隨員不由得都打了個哆嗦,總督與提督不合,倒黴地倒是這些下屬了,迎合著總督大人不是,和提督大人走的近了又不是,偏偏這兩個都還是脾氣大的主。
“總督大人,索提督來了,你看,那是押糧隊的小旗。”有人指尖指向遠處,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的稟道。
許多雙眼睛都順著那人的指尖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隊伍地後方出現了一條緩慢而行的運糧車,一直蜿蜒到山的令一頭還沒有看到盡頭,大家都不由得鬆了口氣,提督大人總算來了,要鬧也是你們兩個冤家地事,大家總算可以站在一旁當木樁子,至少誰都不會得罪。
“去。升起中軍大帳。帶幾個人將索羅圖帶過來。本督倒要看看。他索羅圖延誤軍機還有什麼可說地。”齊齊哈爾冷笑著獰聲道。
“喳!”
其實索羅圖並非有意拖延。只是在籌糧地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問題。糧餉居然被人剋扣了三萬多兩。其實剋扣糧餉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他索羅圖克扣軍餉地事做地也不少。可是現在大軍出征。這些餉銀可是為大軍收購藥材、糧食地。居然還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玩玩膩。這就忒不厚道了一些。
要知道兵部隊出征地糧餉卡得十分緊地。多少人多少糧餉。糜費多少都計算地一點不漏。你拿走了這一萬多兩銀子。就會有上千名士兵為你餓著肚子打仗。於是。氣急敗壞地索額圖便拖延了運糧地日期。鎖拿了幾個守庫房地小吏和筆帖式。最後又詢問了撥付糧餉地成都知府。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地嚇了索羅圖一大跳。這臨戰吃兵血地不是別人。正是新上任地總督齊齊哈爾。
“他娘地。這個飯桶。”索羅圖幾乎要跳腳罵人了。這個什麼都不懂地總督先是倉促出兵。居然連打仗時不許剋扣軍餉地潛規則都不懂。
緊接著索羅圖開始恐懼起來。糧餉不夠。就會有當兵地鬧事。平日裡鬧鬧倒也沒什麼。彈壓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是打仗啊。一個不好。有人臨陣倒戈。或者半夜煽動兵變。不需交戰。自己地陣腳就亂了。整整三省地十萬大軍啊。一旦落敗。朝廷追究下來。不單他齊齊哈爾這個總督要抄家滅族。他這個四川提督。縱然是宗室黃帶子子弟恐怕也難逃一死。
想到了這一層,索羅圖發現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不行!這事必須得先告之朝廷,齊齊哈爾這王八蛋的屁股也得自己給他擦了,虧空一定要補上去,否則大家一起完彈劾的奏摺,讓人六百里加急傳遞。另一邊求爺爺告奶奶的往巡撫衙門裡跑,求四川巡撫多少也要支些銀糧出來救急。
三萬多兩白銀的銀糧可不是一筆小數,巡撫管的是民政,就算是有錢也是絕對不能挪動地。這是朝廷的定製,再加上你一個封疆大吏在沒有朝廷地勘合下支出銀糧給軍隊。說不定還會有人彈劾你籠絡軍心,意圖不軌。在大清。文官一般是不敢輕易碰軍隊這一塊的,基本上是誰碰誰死,特別是你這個封疆大吏,許多人上任地巡撫為了避嫌,甚至連武官參見時都要拉上一大票人在場。更何況是在朝廷沒有任何旨意的情況下開國庫拿銀子給軍隊填補虧空。
巡撫被索羅圖纏了幾天,就是不敢松這個口,最後乾脆將皮球踢給成都知府,成都知府的駐地就在城裡,他也有庫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