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氣氛一時緊張了起來,蕭煒面色陰沉,冷笑道:“父皇禁了太子的足,真沒想到太子還是不安份,身在東宮竟然還有人在外為他搖旗吶喊!”
四皇子為太子據理力爭:“……皇兄此話差矣,太子殿下素來仁德,國子監生員如此,恰恰證明太子殿下的賢名,皇兄卻非要曲解!”
另有皇室宗親也提出:“太子殿下能不能放出來另說,但陛下病重,沒道理只讓三殿下一人勞累侍疾,還是由其餘皇子一起在御前侍疾,才能盡顯諸位殿下的孝心!”
蕭煒目中一片陰霾,在眾宗親與諸皇子及其心腹臣子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應了下來:“既然諸位弟弟都想見見父皇,那就今天留在宮裡,等傍晚父皇醒了,再召諸位皇弟去見吧。”
眾皇子恨不得現下就見到魏帝,但宮中守衛如今握在三皇子手中,他們除了集體向蕭煒施壓,想要和平見到魏帝,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了。
早朝之後,三皇子率先離開,其餘諸皇子暫時留在偏殿等候。
四皇子、五皇子兩位常年與三皇子打交道,從前大家為著抗衡太子,與三皇子聯手過,也向對方挖過坑捅過刀,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算是對三皇子比較有深入的瞭解。
“三皇兄當真會讓咱們去見父皇嗎?”五皇子有些疑惑。
“咱們再等等,他既說父皇白日常昏睡,傍晚會醒過來一會,等到了傍晚再看吧。”唯今之計,也只有等待,四皇子既是偏殿內諸皇子之首,他的決定眾皇子暫無異議。
宮裡的時間似乎總是比外面的時間要漫長。
葉芷青守著時清醒時昏迷的魏帝,還有另外兩名太醫輪流替換,卻仍覺得時間奇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仍在哺乳期,孩子卻不在身邊,心裡萬分掛念孩子與周鴻,卻不能回去守著孩子,衣衫過得一個時辰就要換,萬般無奈之下索性抓了回奶藥喝了。
不過兩日功夫,賢哥兒的口糧產量就縮減了三分之二,照此速度恐怕很快就要顆粒無收。
她記掛著賢哥兒,身在周府的小胖子日子也不好過,這小子大概習慣了她的味道,每日喝奶要哭,睡覺要哭,除了拿她替換下來的那件中衣裹著,簡直沒辦法讓他安生下來。
周夫人懷裡抱著大胖孫子,晚上被賢哥兒折磨的不得安睡,白天還得看著他,沒兩日就憔悴的老了五六歲,從來沒有如此真真切切的盼著葉芷青儘快回來,好解救她脆弱的神經。
“也不知道她幾時能回來?”
周琪到底年輕,政治敏感不夠,晚上又在自己房裡安睡,倒還沒有周夫人這般深刻的體驗,只是摸著小侄子肉呼呼的小爪子感嘆:“我怎麼覺得賢哥兒瘦了?“
周夫人嗔怪道:“你才瞧見?咱們賢哥兒是個靈醒孩子,跟親孃分開哭了多少回,可不就瘦了嘛。”
娘倆靜坐閒談,哄著賢哥兒玩,可惜小胖子不領情,肚子餓了吃兩口奶孃的奶,就開始哭了起來,哭累了吃兩口才抽噎著睡著了。
小嬰兒的時間以吃睡為分界點,賢哥兒哭個四回睡個三回,整個白日就過去了。
冬日的天氣黑的早,屋子裡暗下來之後,賢哥兒就開始哭了起來,丫環們進來點燈擺飯,周夫人將孩子交給奶孃哺乳,她與周琪吃飯。
賢哥兒今晚似乎格外躁動,哼哼唧唧不好生喝奶不說,還轉著小腦袋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周夫人扒拉兩口飯,只覺得全無胃口,接過孩子哄他:“咱們賢哥兒這是想孃親了,所以心裡煩躁是吧?”
秦婆子湊趣:“這麼大的孩子只知道吃睡,偏咱們賢哥兒聰明,離開了親孃整日煩躁不安。”
瑞鶴的燈盞“啪”的一聲爆了個燈花,秦婆子頓時笑道:“這可是好事兒,說不定明兒親孃就回來了,賢哥兒也不必再哭了。”
“哇——”的一聲,賢哥兒漲紅了小臉,大哭了起來……
“啪”的一聲,乾坤殿裡的燭火也爆了個燈花,在前朝偏殿裡候了一整日的皇子已經站在了寢殿門口,胡桂春腆著臉上前與眾皇子們請安:“請各位殿下安!陛下有旨,宣四皇子晉見!”
五皇子踏出一步,問道:“小胡公公,父皇沒有召見我們兄弟嗎?”
胡桂春道:“陛下身體虛弱,寢殿裡不宜有太多的人,所以依次召見諸位殿下!”
四皇子頂著眾兄弟羨慕的眼神進了寢殿,寢殿的大門輕輕闔上,腳下是厚厚的地毯,將腳步聲消間,他在胡桂春的引領之下往內室走,忽覺得帷幕之後有異動,才要回頭,只覺得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