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投降放人,要麼死亡!這就是中國人給我們的最後通牒……”
河內總督府,麥根看著眼前的五個人,心中不禁哀嘆。中國人選的時候真是太好了,居然正是他召集下轄的四位總駐紮官,還有自己的副總督,準備商量該如何處理處於日本人統治下的法屬印度支那事務的時間。結果中**隊一佔領榮市,他跟管理著大半個中南半島的殖民地官員們被一起圍在了河內。跑都跑不了。而現在,一直以來都只能在他們面前唯唯諾諾的中國人開始反過來趾高氣昂對他們下達通牒了。
“我不相信他們敢對我們下毒手。”說話的南圻,也就是越南南部的總駐紮官,同時擔任麥根副手的本沙明,這位仁兄一臉義憤地揮舞著拳頭。“我們是法國人,是法屬印度支那的官員。我們跟他們之間沒有戰爭。他們如果對我們下毒手。那就必然要承擔整個國際社會的譴責。中國政府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我親愛的副總督大人。不要再這樣激動了好嗎?你忘了我們身邊還有日本人的三個師團嗎?”北圻的總駐紮官巴蒂斯安苦笑著看了他一眼,“我可還記得我去向那位姓杜的中國將軍抗議,抗議他們無故侵犯我們保護國的領土的時候,他們是怎麼說的……”
“為了保護中國的安全。”柬埔寨總駐紮官布魯諾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句話已經快讓我的耳朵生出繭子了,老兄。”
“中國已經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他們不可能再為了什麼國際上的譴責而猶豫。何況我們已經戰敗了,在這場戰爭中,我們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力。”巴蒂斯安又道。
“我們還有差不多兩千人。”麥根看了一眼布魯諾,“再加上我們的身份。足夠營救出所有被囚的華人。”
“真的要幹嗎?”本沙明苦著臉,“先生們,你們要知道,如果真的那麼做的話,即便是我們能回到法國,也要受到審判!”
“可如果我們連河內都離不開的話,那我們連法國都回不去,而且這個時間還有可能是永遠。”巴蒂斯安說道。
“貝特朗、布里斯,你們的意見是什麼?”麥根又看向了中圻和寮國的總駐紮官。
“在河內的並不只是我們,還有許多法國人。”布里斯聳了聳肩,“身為政府官員,我們首要的任務是保證自己同胞的安全。”
“六個人,現在有四個同意投降。”巴蒂斯安聳了聳肩,“決議透過!”
“布魯諾,你去控制住部隊。”說幹就幹。誰曉得中國人會什麼時候發起進攻,反正法國已經失敗了,中國和日本誰打嬴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麥根深通西方人自家利益為先的原則,一見事情定下,立即就開始指派任務:“本沙明,你去聯絡目前在河內的法國人,就說我們敬愛的戈思默大使先生沒能說服中國人取消‘禁航區’,但他成功地給我們爭取到了一次補給的機會,讓大家到時候都來領取物資,以免到時候中國人打過來,我們連吃的都沒有;巴蒂斯安,你去監獄,去跟那些中國人中領頭的傢伙說一聲,告訴他們,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他們走……布里斯,你去聯絡日本人,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跟他們談一談了。”
……
就在徐庭瑤向秦衛提出如何營救河內被捕華人一事之後的第四天,法屬印度支那當局投降了。這是一件讓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此時那位戈思默大使先生還正在等著秦衛的第二次接見……他還以為自己會跟秦衛就釋不釋放日本人那三個師團的問題展開一場激烈的爭論。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這一招不僅僅適用於商務法動,在外交事務上也是最通用的招數。可他沒料到法屬印度支那當局居然這麼沒骨氣,連個還價的機會都不給他。而他又不得不承認,河內那幫人這一次的行動真叫一個漂亮。
總督麥根把握全域性。藉口召見日本在河內的駐兵頭目,一個小小的中隊長,將其調離軍營。然後,讓柬埔寨總駐紮官布魯諾率領正集中在河內的近兩千法國殖民部隊包圍了日軍,再假傳那個倒黴中隊長的命令,讓這個日軍中隊放下武器……同時,藉口分發戰備物資,將河內的上萬法國人集中到了機場,坐上了中國空軍的運輸機。而必須要說明的是,這些中國人的運輸機是大白天。大搖大擺的從廣西直飛的河內。
為什麼這麼大膽?
一,越南的天空是沒有其他人的份兒的,中國別說是運輸機,就是放只風箏,在其自行落下之前。也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二,北越的日本人根本就想不到法國人會投降。他們還等著戈思默把他們一起營救出去呢。中國人的運輸機飛過他們的防線。他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