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關節,其實細細一想,竇思武在書院時,的確是維護她不少。這麼一想倒是虧欠了很多。
當她目光移去時,竇思武只悶悶地飲幹了一杯酒,那幽怨的眼神簡直讓姜秀潤恨不得再重活一世,彌補了對竇同窗的虧欠。
同窗寒暄之際,姜秀潤倒是親自給竇小將軍斟酒一杯,聊表上次走神失言的歉意。
竇思武得了臺階,便是從容而下,聽了姜秀潤的解釋,大度地表示原諒,便迫不及待地湊到淺兒的跟前,恭維著她今日打扮得別緻,英姿颯爽。
可就在場面熱絡之時,下面傳來的貴婦人們的嬉笑之聲,原來方才文會點評文采上佳的燈謎還有對聯的名單子出來了。
那些貴婦人都來看,自家公爺或者是兒子的詩作有沒有上選。
這走在前列的幾位貴婦人裡,便有一個是竇思武的母親,上將軍之妻——竇夫人。
原本還是滿臉笑意的竇夫人登上樓階,看到兒子正跟一個臉上帶著胎記的膀大腰圓的女子調笑。
那心裡的一口悶氣,登時堵在了胸口處提不上來。
竇夫人身旁陪著的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姑娘見機立刻扶著她道:“姨母,且緩緩些上樓,郎中可是叮囑過您這胸口痛的毛病最忌諱急怒。”
因為此時貴婦人們環立左右,竇夫人忍著氣兒對竇思武道:“武兒,還不過來,你表妹嫣兒可是找尋你半晌了。”
最近竇夫人因為跟兒子生了幾場氣,最後一次竟然驚厥倒地,要不是郎中下藥穴位狠準,可真是差一點就要過去了。
只那以後,竇思武再混,也不敢明著氣他的親孃了。
而那個嫣兒,是竇家的一個遠方的表親,那關係遠的竇思武都繞不過來。不過這嫣兒卻得了竇夫人的眼。
這模樣生得好,雖然家境中落,卻也是貴族小姐的出身,怎麼的都好過一個小鄉里出來的醜婢女。
竇夫人先前只是聽聞了白淺的粗鄙,今日再看,一身獵裝,上下一遍的粗細,都看不出胸來,膀大腰圓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厭棄。
自己的兒子得了什麼失心瘋,竟是被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東西給迷住了!
這麼近處細看了白淺,竇夫人更是立意,她就算死了都要橫在竇家的府門前,決不讓這夜叉國出來的妖物入府。
姜秀潤見此情形,倒是替竇思武微微嘆了一口氣。不是她不念同窗之誼,實在是竇同窗的這位病怏怏的母親,竟然是比宮裡的那位都要來得難纏。
竇思武雖然耿直粗渾,卻不能不顧惜母親的身體。竇夫人不喜白淺,這姻緣怎麼可能湊成?
想到這,為了避免尷尬,她決定帶著白淺先離了這是非之地。
可是沒想到,當她跟幾位貴婦人寒暄一番,轉身準備離開之際,那位嫣兒也不知怎麼的,好像是被路過她身邊的白淺掛了一下,竟是一個不穩,撲倒在地。
竇夫人一看,氣得橫眉衝著要徑自離開的白淺道:“哪裡的粗野東西?撞了人還不道歉?”
第164章 第 164 章
沒等白淺開口; 竇思武先攔在了白淺面前; 氣急地喊了一聲:“娘!”
可是竇夫人卻看都不看兒子一眼; 只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嫣兒; 關切地問:“怎麼樣?沒事兒吧?”
嫣兒似乎被撞得不輕; 眼淚噼裡啪啦地往外流,不過卻是強作堅強的光景道:“姨母; 您別發火了; 想來她也不是故意撞我的……”
這話說得; 內裡的含義便甚大了; 既顯得了自己的賢惠體貼; 又是含蓄地點出自己的確是被白淺撞倒的。
若是換了旁的場合; 白淺都懶得跟這種嘰嘰歪歪的多言,不過一大腳踹出去罷了,讓她比較一下若是故意的該有多麼的傷筋動骨。
可是白淺一早便聽聞竇思武說過; 他母親患了病; 不禁氣。她也不想一腳下去,活活將竇夫人氣死,讓竇思武成了沒有孃親的; 所以乾脆轉過頭,看都不看那柔弱的小表妹,只打算忍下這口氣趕緊回行宮去。
不過姜秀潤卻見不得淺兒受委屈; 更何況這般情景; 竇夫人似乎也不打算善了的樣子。
於是她走過去; 皺眉去碰白淺的衣袖; 然後開口道:“白將軍,那袖子上的明珠怎麼少了一顆?”
白淺心道:不是剛被您一把給扯下去,塞到荷包袋裡了嗎?
不過主僕二人的默契,甚是純熟,是以她只假裝不解道:“奇怪,方才還在,怎麼這會兒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