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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順德與韓國接壤,若是得了機會,她想買些韓國的土地囤著。

身為無依靠的質子,姜秀潤如今除了兄長與嫂嫂,便最愛金。可惜身為太子幕僚,主子吝嗇,她並無太多來金的門路。

而姜之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姜秀潤也不會拿阿堵物去煩憂哥哥,只每個月給夠了質子府的花銷便好。

後來兄長姜之娶了穩娘入門,一切照舊。

姜秀潤前些日子去看兄長時才突然發現,嫂嫂居然節儉到將穿舊襦裙改成裡裙來穿。

一半的富戶人家,衣服過了兩次水,就掉色起皺,再上不得檯面,過個月八便制新衣。

自己在太子府裡月俸,每個月都是大半交回到了兄長的質子府裡。可穩娘過門後,似乎一件新衣都沒有添過,府裡的吃穿用度也精打細算。姜秀潤疑心是自己給的錢太少,讓穩娘覺得手窄了,才這般節儉度日。

於是把自己積攢下來金給穩娘看,並交給她料理。

這一看,可是把穩娘嚇了一跳。

只覺得小叔子太信任自己了,怎麼好將這麼多的金,要交給剛過門的她?

其實姜秀潤拿出的只是自己積攢的一半傢俬。她之所以交給嫂子,一則穩娘乃是天生的理商好手,若是交給她善加經營,可比自己偷放私貸要好。二則,她既然與兄長成親,便是自家人,無需總拿著提防之心與親人相待。

他們兄妹身在京城若無根的飄萍,穩娘那等聰明人肯自己點頭嫁進來,也是要一門心思跟兄長過日子的。

質子府裡沒有個長輩,大事小情全靠穩娘一人。既然如此,總要晾一晾傢俬要嫂子安心踏實,不必為了擔心生計而太耗費心血。最起碼,能安安穩穩地生養孩兒,也不用總是節衣縮食的。

結果這麼一亮傢俬,倒把穩娘嚇一跳,說什麼不肯接這麼多的金,後來見姜秀潤堅持,便對小叔說,他如今還在書院讀書,沒有成家,以後自己娶了妻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她和姜之乃是姜禾潤的兄嫂,吃飯穿用怎麼能用弟弟的錢?這些金,放在她這,也是替小叔代管著,以後等他有了媳婦,再交給弟妹處置。

姜秀潤聽了也一陣苦笑。因為自己女扮男裝假裝質子的事情實在是干係太大,怕嚇到了穩娘,便隱瞞不說,結果嫂嫂想得遠,倒想著給自己攢錢娶媳婦。

於是乾脆敞開了說,問嫂子是不是府裡的錢銀不夠用,若是不夠,可別不好意思跟她提。

穩娘這才恍然小叔為何拿錢給自己,只笑著說,每月支給質子府的金足夠用,她不過是覺得能節儉起來,好積攢些做買賣的本錢。

原來每個月的月錢,穩娘都節省下大半,往一隻酒甕改成的撲滿裡塞。

如今幾個月的功夫,已經塞滿了一隻。而她打算拿這節省下來的錢買地。

不過因為姜之是質子的緣故,買不得大齊的土地。所以她打算尋了可靠的人,買些鄰國的肥田放租子,總好過坐吃山空,心裡沒底。

穩孃的這一席話,讓姜秀潤茅塞頓開。

前世那種無依無靠的日子,對姜秀潤的影響還是太大了。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如被狗攆的兔子一般,有種朝不保夕的惶惶之感。心裡總是想著一朝得了機會,拔腿便走。

可是如今的形式,跟前世大有不同,哥哥已經在洛安成家。

自己依附的太子雖然有好色的毛病,但這是個自己能做得主的人,又不甚太拘束著她。

所以她名義上雖然頂了瑤姬的名頭,卻出府自由。

不像前世秦詔那般礙著父族的禁令,又不肯撒手只將自己困在外宅做個外室,身份尷尬不上不下,整日要接受徐氏的訓導,秦家隔三差五派人來訓話的煩擾。

就算後來她有了本錢捨出金,極力逢迎討好地與人交際,也是人前聽著夫人們言不由衷的話,背後卻被人白眼奚落。

如今的她,最起碼在人前是太子眼前正得寵的少傅,洛安書院裡被沐風先生賞識的有才少年郎。又怎麼可還秉承著前世惶惶兔子一般的心思,總是想著如何逃離脫身?

倒不如學了嫂嫂,在別國置地添產,趁著還得太子恩寵的時候,讓自己富可敵國!

正這麼想著,太子便要帶著她巡視運河,正好可以看看那周遭的田地,選了適宜的田產,到時候每年收田租,豈不是要比放私貸來得穩妥保靠?

當下便忙不迭點頭應下。

鳳離梧見她如此高興,倒是覺得自己這番心思正討得佳人的歡心,心裡自然也很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