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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說到一半,就被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便再無下話了。

不怪刑司的人知道的門兒清,實在是農司的前任主司因為水工司這般空手套白狼,氣得不輕,只揚言要水工司將金撥轉回來,不然絕不承攬這些被水工司搶去的活計。

結果被水工司的主司一狀告到了皇帝那裡。恰逢太子去魏地巡查沒有迴轉,而水工司的主司卻是大世家的出身,皇帝偏頗了一番,駁回了那農司的奏摺。

結果農司的那位主司,直接撂挑子不幹了,來了個告老還鄉,爛攤子愛誰接誰接。

結果他這麼一走,農司主司的位置涼涼,一直無人肯接手。畢竟大家都知道上一任主司是被窮走的,誰上任也補不了這個窟窿。

甚至有官吏提議,將農司與水工司合併,由水工司監管。

但水工司的主司卻是老奸巨猾,壓根不接這盤子。

所以熟諳內情的楊琛看自己單純的小學弟接了這麼副爛攤子,是打心眼裡替他著急。季秉林也是新近入刑司的,他一直在外負責運河的修繕,原是不知情,當聽聞楊琛這麼一說時,也不替姜秀潤著急。

畢竟前一任農司主司,可是為官三十年的老臣。他都沒有從水工司那裡要來錢,姜秀潤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新官,又會有什麼作為?

姜秀潤初時為官的興奮,也被這缸裡無糧的窘境給消退了不少。

難怪著殿下這般大方,竟然讓她出仕了。卻原來給了個狗都不搭理的差事。

國儲之心高深莫測,這是不是要她知難而退,回到太子府去乖乖給他生子。

還是要她平地生財,不光解決了農司一直未解決的工程金,再替他弄來興建新的水渠的金?

於是姜秀潤答謝過了前來道賀的同窗和季大人後,便掏出了算盤,開始核對農司積壓下來的活計和司裡的款項。

因為刑司的人將事情都說破了,小吏們也便毫無顧忌,只說那水工司的主司孟憲太缺德,當初為了順利要到司金,故意將各項工程的籌算往少了算,等要了金後,再將工程改換個名目,打回到農司。

也就是說,就算水工司痛快地將金交回來,也是遠遠不夠的。

姜秀潤倒是知道這位孟憲孟大人,這位可是日後會飛黃騰達的主兒。前世裡,他日後可是跟季秉林一般,同列為相,甚至跟實幹的季秉林相比,更得聖上愛重。

孟家是大世家,甚至比尉家資歷都要老。當初在支援鳳離梧立儲時,倒是沒有言語,秉承著中立之姿。

但是當鳳離梧進一步想要早早繼承皇位時,孟家卻是極力反對,保持了端慶帝的皇權不倒。

幾大世家其實都唯孟家馬首是瞻。孟家擺明了要在國君與國儲之間維繫著平衡,拿捏住兩頭。是以其他的世家們也紛紛心領神會,幾年來都相安無事。

而端慶帝也好,鳳離梧也罷,誰都不會去平白的招惹孟家。

這也是孟憲敢肆無忌憚,空手套白狼的緣由。

畢竟他身為水工司,肥了自己主管的司部的腰包,換來了一批死心塌地的部下,為他日後的升遷運作,大有裨益。

姜秀潤在司裡的這半日乃是興沖沖而來,卻敗興而返。

當人上了馬車後,便有些有氣無力。

她初時出仕,原以為當是乘軒服冕,華車頂蓋,一路招搖過市的威風。

至於府衙裡的事情,她自認為慧眼識英才,再伯樂個幾位如季秉林一般的人才,就妥妥的高枕無憂了,反正是好過後宅的憋悶。

誰知道,太子愛寵,將她扔進這麼個屎糞坑子裡,真是跳進去爬都爬不出來。

正癱在馬車裡長出氣的功夫,那馬車前卻又傳來了喧譁聲。

姜秀潤探頭一看,原來是二皇子鳳舞攜著一眾官員前去赴宴。

而在鳳舞身旁,赫然是此時正任水工司主司的孟憲。

大約是聽說了姜少傅出任農司的事情,鳳舞特意帶人堵在巷子口恭賀新任的農司。

雖然不知鳳舞的什麼把柄被鳳離梧攥在了手裡,他並不想揭露姜秀潤的女兒身,但是並不妨礙鳳舞前來討晦氣。

二皇子坐在馬背上笑著道:“少傅大人成為主司,實在是可喜可賀。今日水工司與吏司的官員正好要一併飲酒清談,怎樣樣?姜主司給個面子,與諸位同樂可好?”

礙著君臣禮節,姜秀潤少不得下馬車向鳳舞施禮。

玄衣寬擺,偏偏腰肢纖細,玉面束冠,不知情的,當真心裡要暗歎一聲,好一個翩然郎君,玉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