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道:“先前曾見過數次,當時便一見如故。前些日子回京,與尉公侯的小子蔚旬一同回來,又聽他講了太子左膀右臂姜少傅的事蹟,更是增添了幾許的敬仰。”
姜秀潤要喊出口的話,在聽到了“蔚旬”二字時便吞嚥了下去。
蔚旬怎麼會跟鳳舞一起回京?
雖然鳳離梧已經差人一刀閹割了茅允生,可是他入宮時是不是太監,送人的蔚旬最清楚。若是他此時在鳳舞手裡,併到王庭上說出實情,豈不是糟糕透頂?
她拿眼掃了掃立在鳳舞身後的健壯侍衛,有幾個甚是眼熟,看上去竟是皇帝身邊的御林侍衛。
他們幾個正目光炯炯地瞪著姜秀潤,若她稍微有些舉動,那腰間的長刀似乎就要□□了。
看來皇帝已經與他疼愛的二兒子早早相認了,更是派出自己的近身侍衛保護,是以鳳舞才這般光明正大地在洛安城裡招搖。
就算姜秀潤現在要拿人,也不會順暢成事。
想到這,再看看身旁毫不知情的兄長和懷了身孕的嫂嫂,姜秀潤終於安穩了心神,撩衣袍坐在了席上,舉起了酒杯朝著鳳舞舉了舉道:“好久不見,可安好?”
鳳舞笑著伸手提起酒壺,替姜秀潤斟滿酒道:“你我分別時那般的匆忙,竟不及說聲離別,我哪裡會好?”
姜秀潤看著酒杯裡粼粼清酒,然後抬眼望向鳳舞道:“不知您此來京城所為何事?若是與太子有要事相商,且要等一等,不過幸好太子雖然不能進城,這城裡城外都是他的親隨衛隊,您要是想找人帶話,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人就能在您的面前了。”
鳳舞怎麼能聽不出姜秀潤話裡含蓄的威脅,那就是千萬莫想在她兄長的府上輕舉妄動,太子雖然不能進城,但他的兵力也在城外,就算鳳舞有端慶帝撐腰,也要掂量掂量。
鳳舞倒是笑了,道:“我已經在此受了公子姜的殷勤招待,只是一會還有事要處理,就不耽擱你們閤府團聚了。對了,還請姜少傅給太子帶話,就說我有事求見太子,還望他能在營外,見一見故人。”
說完,便起身告辭。
姜秀潤怎麼能任著他這般輕飄飄地走了,便藉口相送,將他送到了長巷子之外,低低開口道:“你故意來我兄長府上,是何意思?”
鳳舞的臉上也是笑意黯淡,只嘲諷地勾著嘴角:“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的兄長是否如你一般狡詐。可惜那麼一個謙謙君子,怎麼有你這樣一個謊話連篇,陰險狡詐的妹妹?”
姜秀潤嘴頭的功夫少有人能及,眉毛都不挑地道:“哪家府上不得生出幾個歹竹?太子殿下不也有個行事下九流,滿腦子歪門邪道的庶出弟弟嗎?”
第99章 第 99 章
說這話時,姜秀潤背手挺胸; 將個猖狂之人的德行演繹得十足; 奈何生得模樣俊的人,一顰一笑皆是畫兒。
那話尖利得刺耳; 可是人兒入了眼中卻是十足的惑人。
鳳舞一時也是拿捏不住心裡的愛恨,卻是認定了這是個十足勢力眼兒的女子!
想那鳳離梧無趣到了極點,雖然模樣好些; 可又比他強到哪裡去?
可是這個波國王女,卻死心塌地去幫襯著鳳離梧,大抵也不是情愛; 無非是攀附鳳離梧的權勢罷了。
若鳳離梧一遭被打落塵埃; 看她還會對那木訥疙瘩留著幾分的情愛?
鳳舞忍著心底的氣; 只當沒有聽懂她的嘲諷,半勾著嘴角笑道:“我那皇兄天生疑心重,你我相處那麼久,日日在一處,他不介意嗎?”
姜秀潤的身旁就是鳳離梧派來的侍衛。因為在魏地遇險的緣故; 她身邊跟從的侍衛更多了,而且有兩個還是看上去快要五十多歲的老者,面目滄桑,話語不多,平日看人時; 眼角堆滿皺紋; 皺著的眼如同幽暗的潭水。
據說這是太子重金請來的江湖高手; 平日裡行走江湖的經驗豐富,看人都往肉裡盯,再有人易容前來,也逃不過那倆人的眼兒。
是以姜秀潤確定,方才鳳舞說得那句“日日在一處”這種曖昧不清的話,肯定是要傳入太子的耳中。
她猛地抬頭,正要爭辯自證清白時,鳳舞卻不給她機會,大步流星揮袖而去。
姜秀潤身邊的淺兒可是看不慣這落難皇子的瀟灑樣,只粗聲衝著那鳳舞喊:“先前給公子喝的水,是我一口口吐出的麻藥,攢足了幾日才夠,事出無奈,還請公子見諒!”
淺兒嗓門大,一直穿到巷子口的馬車那。
鳳舞還好些,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