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盧筱遊笑了笑,高高舉起雙手,一邊向門外退去,一邊說道:“貴使放心,下官絕不參與其事。wWw、為表清白,所有的事情都由梁將軍和貴使談好了,下官先行告退!”在李唐和劉聰警惕的目光注視之下,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梁將軍見了這一幕,眼中溢位嘲諷的笑意,李唐見了,臉上頓時一熱。他故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梁將軍道:“梁將軍是吧,就請動手吧!”雙目轉向梁將軍的一雙低垂著的手。這麼遠的距離,要想行刺,似乎只有用暗器了,但梁將軍一雙手竟是老老實實地垂著,一點發動的跡象都沒有。
梁將軍忽地一笑,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李唐便聽得“篤”的一聲。李唐大為驚訝,轉過頭去一看,卻見他身旁的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鑲入了一顆圓溜溜的珠子!
李唐倒吸一口涼氣,估摸著珠子飛來的力道,若是砸到自己身上,還真是危險得很吶。
“李參軍或許覺得這只是一粒珠子,就算打在你身上也未必致命,那你就想錯了。那只是這顆珠子,這珠子朱潤玉滑,自然是難以致命,但若是我們在這珠子上再做一些手腳,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擊中你的要害部位……”嘴巴里面的珠子射出,梁將軍的聲音立即變得圓潤悅耳多了。
但李唐卻不覺得她這說話的聲音有多麼的好聽,因為這話的內容的確是足夠令他後怕的。即使有這麼多的高手隨扈,即使對方已經被制,即使對方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哪怕是動一下的能力,對方卻還有可能取走你的性命。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令人覺得舒服。
稍稍冷靜了一下,李唐便揮揮手,向劉聰道:“放開她!”
劉聰方才也是一隻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梁將軍的手足之上,渾沒有想到她一雙櫻桃小嘴竟然也有致人死命的能力。不能不說,梁將軍這用嘴吐出暗器的功夫實在厲害,就算是劉聰這樣武功比她高明不少的人也難以將這無鋒無刃的珠子吐得具備如此殺傷力。但劉聰還是很有些不服,他覺得,若是方才自己早早知道對方可以用嘴發暗器的話,就算她的暗器再厲害一些,自己也能將之截住的。
許是因為這番不服氣的心思,劉聰抗聲說道:“老爺,不可,這個女子危險得很!”
他話音一落,就聽梁將軍嘴裡發出了一聲冷冷的輕哂,而李唐也變了顏色,道:“劉聰,放了她吧!她若真是意圖對我不利,方才就已經不利了。再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過她能證明自己的刺殺能力就放了她,豈能食言?我知道你只是一時疏忽,沒有注意到她的嘴巴而已,但我要告訴你,絕大多數的刺殺,都是利用對方防守上的疏忽,一擊致命的,此乃天道。否則,刺殺也就變成了真刀真槍的對戰了!”
梁將軍沒有出聲,但眼裡卻流露出幾許讚許之色,那望向李唐的眼神,便親切了不少。
劉聰無可奈何,只能放開了梁將軍。
“你先退下吧!”李唐又向劉聰說道:“讓其他的人也全都退下,我們沒有談完之前不必來打擾!”
劉聰有些悻悻的,又警告地瞪了梁將軍一眼,才滿臉不願地走了。
待得所有人都走遠,屋內只剩下了李唐和梁將軍兩個人,李唐笑了笑,道:“如今就剩下咱們兩個人了,將軍還是坐下來說吧!”
梁將軍也不客氣,便款款地走過去,在李唐的旁邊坐下。
李唐看她走路的樣子,心下生出一種很荒謬的感覺,感覺這梁將軍今天這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渾不像一個刺客,倒像是一個——說得不敬一點,像窯姐。她的樣子非但沒有作為女將特有的颯爽英姿,反有點賣弄風情的味道,顯得特別的柔媚。
“難道西夏因我受到太后的信任,欲對我行美人計?”李唐不由暗忖道。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這梁將軍雖則也算美貌,但終究不是絕色,如果西夏人慾要對自己行美人計,總應該先探查自己的家庭情況才是,單論樣貌,這梁將軍比起李唐家中現有的幾房妻妾還是略有不如的。況且,李唐和她之間,從前畢竟還是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也不是說忘記,雙方就能一齊忘記的。最為重要的是,這梁將軍一聽稱呼就是西夏軍方的武將,如何能親自行這美人計,西夏的歌姬舞女難道都死絕了?
這樣一想,李唐不由將“美人計”這個念頭拋諸腦後,開始暗暗鄙視起眼前的梁將軍和整個西夏朝廷來。軍中的將軍尚且風騷如此,可見其民風之輕浮,國家風流軼事之頻仍。
“李參軍不必喚奴家梁將軍,奴家小名小葉,若蒙不棄,就喚我小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