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拿定主意,什麼樣的章程最為激烈,最為強硬,就選用什麼樣的章程。
從這天夜裡開始,汴京城毫無預兆地陷入了一種罕有的緊張之中,街頭巷尾,隨時都可以看見身著鎧甲計程車兵四處穿梭,見到稍稍有點可疑的人物,立即加以盤查,對於自己的來歷等問題回答得不怎麼麻利,就有可能立即被不耐煩計程車兵們投入監獄之中。
這一次,也不知出了什麼案件,所有的犯人不送往開封縣或者開封府的大牢,而是直接送往大理寺昭獄。而親自審理案件的,便是大理寺卿。
很多人直到進了監獄還是莫名其妙,稀裡糊塗地進去,稀裡糊塗地回答完問話,又稀裡糊塗地回來。一家子心驚膽戰了好幾天,到底是為了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武學巷有一座小酒樓,平常生意一直不錯,但這些天以來,由於官兵進進出出,每一個有遐坐在酒樓裡幽靜地吃喝的,都成為了盤查的物件,自然沒有人願意出錢買罪受了,酒樓也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事實上,整個酒樓內,今天一整天都還沒有接到一個客人,但這酒肆的夥計還是很有章法地等到了平日打烊的時間再關門。這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辦法,在這種時候,任何一點不同於往常的行為都有可能成為把柄,據說就有一些客棧因為關門早了而被搜了個底朝天。
二樓的客房內,一個女子正坐在床上。月華如水一般緩緩從窗外流入,映照出這女子如花的嬌容。她此時手上正抱著一個嬰孩,那嬰孩想是已經吃飽,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少女的臉上露出慈愛之色,更在她本就俏麗得令人炫目的一張臉上添上了幾分聖潔的光輝。她輕輕伸出玉手,在小孩子的臉上撫摸著,滿眼都是慈愛。
“你就這麼喜歡孩子?”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忽地想起,那少女卻無動於衷,只是那玉手仍是在那小嬰孩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
“其實,你要是喜歡的話,自己也可以生哪!”隨著這聲音,一個身材健碩高大的男子推門而入。“我徒兒對你這般仰慕,他這個人是從來不求人的,但單是今天一天就為了你求了我五次!我猜,就這五次一定佔據了他一輩子求人總次數的絕大多數。你如何還能這般鐵石心腸呢?”
那少女終於抬起頭來,蔑視地看著那大漢一眼,忽地啐了一口。只是,她這“啐”只是啐在口型上而已,卻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哈哈哈!”那健碩男子發出一陣得意的笑:“你這小妮子倒是有意思得很,說實在的,若不是我徒兒對你這般情深意重,而他又是我這一輩子見到的習武天賦最高的人,我還真想把你這小妮子留下來自己享用了呢!不過,你這小妮子長得倒是漂亮,卻是太死心眼了,死心眼得我都有些看不過去。”
“那李唐有什麼好的,你竟對他這般死心塌地,為了他連性命都不要了?他不就會治點小病,哄哄女孩子歡心嗎?你看看他們李家的宅子裡,現在都有幾個女子了?只是短短的一年之內,他就勾搭上了這許多女子,你能想象以後他還會勾搭上幾個嗎?且不說你小小年紀,未必入得他的法眼,就算他一時貪你新鮮,還玩弄你幾下,待得以後又有更新鮮的,他必然又將你拋諸腦後,去尋覓其他的風景。到那時候,你夜夜孤枕難眠,空耗青春,還會象今日這樣對他死心塌地嗎?”
少女像是沒有聽見這漢子的話一般,忽地低下頭去,在懷中小孩子的臉上親了一下。
那大漢忽地“嘿嘿”冷笑一聲,朝那少女走近了幾步。那少女是下身似乎頗不靈便,見那大漢逼近,只能下意識地將那嬰兒藏到身後,雙目之中竟是驚駭之意。
“你莫要害怕,我不會傷害這小子的。我不但不會傷害他,而且會好吃好喝地將他養大,然後——我會告訴他,是李唐殺了他父母兄弟以及所有的親人。然後,我會把一身武功都授予他,讓他去報仇,讓他奸*淫李家的女子——包括他生母在內的女子,讓他殺,殺光他自己的兄弟姐妹,當然也不能放過他的生父。等他做完這一切,我再告訴他真相,我永遠也不會殺他,我讓他痛苦,讓他悔恨,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極端的痛苦和自責之中。”
他一字字,一句句都說的極為平靜,但話裡的內容卻令人聽得毛骨悚然。
那少女不住地搖起頭來,滿臉都是恐懼和憤懣,但她嘴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看來,封住你的喉嚨和下半身,讓你不能亂說、亂動,實在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呢,我的耳根也清靜不少。其實,你這小丫頭聲音倒是悅耳的很,若不是外面風聲正緊,我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