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趙婧心下越是冰涼,越是無助,眼中便有一種晶瑩的液體開始打轉。
就在此時,她忽然感覺小手一暖,卻是被一隻大手握在了手心裡了。
趙婧回過頭去,就看見了李唐,看見他鼓勵和安慰的笑靨。趙婧頓覺手心的溫度在這一瞬息,便傳到了她的心裡。這是李唐第一次主動握起她的手,儘管他們之間曾經有過比這親密的多的動作,那那一次從來就不是美好的回憶。
罷了,罷了,我想這些作甚,過了今年,我就不再是皇宮中一呼百諾的公主,而是,也只是人家的小嬌妻,我的姐妹,是我從小的摯友,我的丈夫,正是我心儀的那個人。只要我自己的家中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又與我何干呢?
趙婧漸漸解開了心結,神色便自然多了。
這大殿裡似乎並沒有旁人,只有這三個人孤零零地纛在那裡,似乎很是孤立無助,但卻令每個闖入者忌憚不已。
“怎麼,十三郎,既然來了,何不進來,怎麼又要退走呢?”孟皇后看見趙俁躊躇不前,似有退走之意,便輕聲地說道。場中雖然人很多,但因著氣氛詭異,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孟皇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很清晰地傳到了趙俁的耳中。
到了此刻,趙俁真是進退兩難了。眼前的三個人看似極為容易對付,但他卻一點也不懷疑,只要稍微再往前幾步,立即會有無數的人從各個角落鑽出來,或者甚至會有無數的箭矢從各個角落飛出來。
“六,六嫂!”趙俁給了孟皇后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您不是生產了嗎,怎麼——”
孟皇后冷冷地將頭一偏,轉到了一旁,嘴裡說道:“六嫂?這兩個字也是你叫的嗎,你是何人,連皇親國戚也敢冒認,不怕死罪嗎?”
趙俁心下燃起了一絲僥倖之火:“難道她真的沒認出我?”但轉念一想,這不可能,孟皇后這句話,其實比斥責更加嚴厲,她是意思是,不把自己當做小叔子,或者不把自己當皇家的人……
再一想起本來剛剛還打探得好好的,孟皇后是生產了,那哭叫之聲都傳得老遠。轉眼衝到的時候,孟皇后卻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這事情豈能尋常?很有可能,孟皇后早知道了自己的計劃,然後設下這等計謀守株待兔。
汗水,一滴滴地從趙俁高挺的額頭滑落了下來。忽地,只聽得“滴答”一聲,終於有一滴汗水直接落在了地板之上。
這汗水落地的聲音未落,趙俁忽地一把跪倒,嘴裡哭叫道:“六嫂饒命,饒命啊!”
其實,孟皇后離他並不甚遠,雖然暗中很可能潛伏著保護她的人,但在這般距離之下,他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但大事敗露之後,他根本就連一絲拼搏的念頭都不敢生起,只能跪下來苦苦求饒。
趙俁這麼一跪,他的手下就算有一拼的決心,也不能再發動了,只能紛紛拋下武器,也跪倒在趙俁的身後。
孟皇后看著趙俁竟然懦弱怕死至此,心下更是在痛恨之餘又增添了幾分鄙夷。一個人無能、無膽至斯,竟然還參與什麼奪嫡之爭,真是令人唏噓。
“來吧!都綁起來帶走!”孟皇后冷靜地下令。話音剛落,旁邊忽地響起了一陣應諾之聲,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一群人來,如狼似虎地撲向了趙俁一群人。
第217章 官家薨了
趙俁還在不住地求饒。WWw。待得看見那撲向自己的人,剎那間呆住了,那雙被眼淚浸得迷糊了的眼珠子就像定住了一般,傻愣愣地盯著來人。
“你,你不是去救火了嗎?”趙俁終於艱難地吐出了這個問題。
來人正是呂無忌。此時的他一臉笑意,而且這種得意是發自肺腑的。這也難怪了,他如今想要成為內侍押班,其實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所謂的“東風”其實就是一件功勞,一件大得足以讓所有人信服的功勞。趙俁在呂無忌的眼裡,不是什麼親王,不是什麼叛逆,而是將自己送上高官厚祿的寶物。他豈能輕慢待之!
“好教大王得知,今夜的火,其實便是奴婢命人放的。不過大王可以放心,我們下手很有分寸,所損傷的,不過是一些本就老舊,需要修葺的殿宇,萬歲殿的正殿並無大礙。”呂無忌一臉恭順地答道。
“這麼說來,今晚——今晚的一切,都是你們,你們合謀起來給我設的一個局?”趙俁一臉的不甘,想到悲憤處,心中的驚怖便也減了幾分。
呂無忌依然是那副恭順的模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王若是心中有了不該有的貪念,墮入我的彀中,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