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惶惶不安的夜晚。
……
林西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白天的事情。像走馬觀花般,一幕幕的出現在夢境裡。
第二天一醒來,**已被虛汗浸溼。身上黏乎乎,感冒的症狀反倒是重了許多。
夏風。秋雨一邊派小丫鬟去侯爺處回話,一邊替林西換了**。剛剛洗漱好,侯爺就已背手進了院子。
李英傑一聽林西生病,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的趕來了。
他並不知道林西的病,是因為跳湖救人而得,只當是夜裡不小心著了涼,將夏風,秋雨兩人好一通敲打。
林西深知若是老實交待,必又引起一通渲然大波,倒不如瞞下,兩廂安穩。因此只調皮的朝兩個季節眨了眨眼睛,以示歉意。
等李英傑話說一半,林西便朝著他哼哼了兩聲,以示太吵。
李英傑見林西蒼白著一張小臉,立馬換了個調調,細聲細氣的問林西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吃些什麼。
林西淡淡的道了兩個字:“太吵!”
李英傑頓時閉了嘴巴。
兩個季節暗笑不語。
此時太醫已候在院子門口,丫鬟回了話,李英傑親自請了黃太醫進來。
黃太醫把了把脈,只說受了寒氣,吃上幾貼藥,發了寒,便沒問題。隨即麻利的寫下方子,李英傑吩咐下人照著方子速速去抓藥。
一院子人因為林西的生病,正各自忙著,卻見總管李峰匆匆進院來。
……
“什麼,高子瞻又來了?”
林西一個頭兩個大,這廝不是要春閨折桂呢,為毛這麼有空,三天兩頭到侯府來,沒有好事,絕對沒有好事!
林西腦子頓了頓,當場拍板決定:“不見,堅決不見!”
林西話音剛落,李英傑撫著稀疏的幾根鬍子笑道:“哎,大少爺一早便來探病,如何能不見。小西啊,祖父先去會會,你稍稍打扮打扮,隨後便來!”
林西氣惱:“祖父,莫非他有千里眼,看到我病了?”
李英傑樂得裝糊塗,答非所問道:“人既然來了,又是指名道姓要見你,不見於禮不合。”
“祖父,我在病中!”林西抗議。
“不過是受了些風寒,不是什麼大病,快快,別讓客人久等!”
林西一拍額頭,心中一陣哀號。
老人家前一刻恨不得把宮裡的太醫都請來,這一刻又說並非什麼大病,祖父啊祖父,你要不要這麼自相矛盾啊。一個高子瞻就讓你這麼沒節操。
……
高子瞻在侯府的花廳裡,陪著侯爺喝了半盅茶,才見林西姍姍而來。
林西著一件秋香綠的錦襖,頭上珠釵點點,顯得人淡如菊。一進門,她便看到了高子瞻。
這廝穿藍灰色直裰,披著玄青色羽縐面鶴敞的男子,腰上配了一塊和田墨玉墜兒,整個人顯得極其俊朗,很有幾分大家公子的派頭。
李英傑笑眯眯的起身,道:“子瞻,我想起還有幾本帳沒看完……”
“侯爺請便!”
高子瞻恭恭敬敬起身還禮,目送侯爺離去。
林西見祖父與她擦肩而過時,朝她擠了擠眼睛,心底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偏過臉,卻見高子瞻淡淡含笑看著她,溫和的目光似有一種什麼東西,林西看不清楚,只心頭一震,一股暖流蔓延了全身。
“你生病了?”高子瞻的聲音低沉而柔和。
林西不知為何,心跳有些加速,掩飾道:“你一早過府探病,莫非是未卜先知?”
高子瞻笑而不語,指了指身邊的太師椅。
這是何意?林西蹙眉。
“既然是病了,何不坐下再說話。”
反客為主?林西深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坐下。
兩人坐得極近,中間只隔著一張高几,高子瞻見她如墨玉一般的眼睛裡,布了幾根血張,心知昨夜沒有睡好。
高子瞻心中一嘆。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夜輾轉反測,只到了四更天,才睡了會。
“林西,我找你並非為探病,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今日我冒冒然而來,只為與你說幾句話。”
林西眉頭蹙得更深。這廝目光灼灼看過來,到底為何?未等她細思,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林西,我心悅你!”
沒有鋪墊,沒有費話,簡單而直白的話語,如同一柄利箭,重重的戳在了林西的胸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