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夏風坐到她對面。拿起簍子裡的針線活做了起來。剛做了幾針,夏風湊近了低聲道:“高府先夫人忌日,姑娘過去磕頭,是不是不大合規矩啊?”
秋雨嗔看了她一眼。忙起身往裡屋探了探,把門合上了,才輕聲道:“是不合規矩。姑娘跟那府裡非親非故的,這頭磕的明不正言不順。”
“可偏偏是相府大少爺親自過來請,又帶了個荷花來,姑娘不好的拒絕啊!”
秋雨笑了笑道:“你有沒有覺得。高府大少爺看咱們姑娘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夏風認真的想了想,笑道:“被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些不大一樣。”
“會不會是……”秋雨抬了抬下巴。
夏風一驚,下意識道:“那世子怎麼辦?”
兩人目光一對視,心裡咯噔一下。
夏風輕道:“世子與咱們姑娘青梅竹馬,又有林老爺的臨終囑託,且世子潔身自好,到現在都沒個通房小妾之流的,我覺得還是世子合適。”
秋雨思忖道:“這事可不是咱們做下人的,可以私議的。姑娘的婚事,只怕得看宮裡的意思!”
“宮裡,你是指太后?”
“自然是太后。她老人家對姑娘的好,有目共睹。姑娘的終身大事,她定要好好相看,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秋雨道。
夏風眼神一暗,嘆氣道:“如此說來,只怕高府大少爺更合太后的心意。世子將來早晚會回封地,一南一北,路上都要半個多月,太后定捨不得姑娘嫁這麼遠。”
“誰說不是!”
秋雨點頭道:“只是那府裡……”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默默想著心事,再不言語!
簾子被掀開,一個嫋娜的身影夾著寒風走進來。
“姑娘午睡呢?”
夏,秋二人見是冬雪來了,忙讓了座,倒了茶。
“這會子怎麼有空來了?”夏風問。
冬雪微紅著臉道:“大爺在薛姨娘房裡,我閒著沒事,過來瞧瞧姑娘。姑娘在裡頭?”
“剛睡下!”
秋雨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通,低聲道:“大爺對你怎麼樣?”
“嗯!”冬雪垂了眼簾,不欲多說。
秋雨冷笑道:“剛過去幾天,正新鮮著,自然是好的。那大奶呢?”
冬雪一聽到這三個字,眼中湧上怒道:“被禁了足,這幾天說是病了,請了太醫來診脈。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假病。”
夏風用胳膊肘推了推冬雪,道:“既然事情已到了這一步,明面上的規矩,你該做的還得做好。雖然禁了足,可她到底是大奶奶,老爺也不可能禁她一輩子。”
冬雪咬牙道:“我就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個齷齪事,心裡恨得不行。”
秋雨插話道:“她如今連孩子都看不見,也算是報應。”
夏風將手搭在冬雪肩上,輕輕婆娑道:“好好調養身子,早些生下個一男半女,你在這府裡也算是有了立足。”
“就是,有姑娘替你撐腰,憑她是誰,也不敢欺負你。”
冬雨看著往日裡一道的姐妹,眼裡閃過淚意。
……
長門宮裡,女子輕柔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守門的小太監見皇帝下朝過來,正欲喊話,卻被松公公攔下。
小太監機靈的跑到皇帝跟前,陪笑道:“貴妃在裡頭,陪太后她老人家說了半個時辰的話了,太后的笑聲一直沒斷過。”
趙靖琪面色沉穩的看了小太監一眼,道:“賞!”
話音剛落,又一陣笑聲傳了過來。
趙靖琪心中喜悅,掀了袍子跨進去。
“老遠就聽到母后的笑聲,有什麼好笑的事情,也說與朕聽聽!”
林南上前朝皇帝行了個標準的宮禮。趙靖琪裝模作樣的虛扶了扶
李太后見皇帝由來了,揉了揉發酸的下巴,笑道:“貴妃在給哀家講林西小時候的事情。”
“噢!”
趙靖琪深深看了林南兩眼,坐在太后下首處,陪笑道:“這林西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太后如此高興?”
李太后笑得見牙不見眼,道:“這孩子小時候皮的喲,整天往那草堆裡鑽,還捉弄人。回頭讓貴妃說給皇上聽,保管皇上聽了笑得肚子疼。”
“竟有這回事?”
趙靖琪故意挑眉道:“那兒臣定要好好的聽貴妃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