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得你父皇操心。”
趙靖琪道:“母后,兒臣……”
“太子先回吧,此事就按剛才所說去做。”
……
太子剛出,皇帝便無力地倚了下去,臉色蒼白。
“皇上!”李皇后眼中俱心疼。
皇帝緩過一陣,指了指道:“無礙,皇后看看這奏章!”
李皇后搖頭笑道:“往日皇上操勞,臣妾心疼,幫著皇上看一看。如今太子監國,臣妾就只想陪著皇上過幾日太平日子,那些個國事啊,朝事啊。就讓太子去處理吧。”
景德帝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溫和道:“太子年幼,還需皇后輔佐,你且瞧瞧吧。”
李皇后鳳眼微睨,一邊拿過奏章。一邊笑道:“臣妾遵命!”笑未及深裡,神色轉瞬冰冷:“皇上,看來魏國已天翻地覆。此番變故,不知是好是壞。”
“三國鼎立,已相安無事多年,皇后是擔心……”
“魏國北蠻之地。地廣人稀,資源不豐,這些年魏國皇室忙著你爭我奪,無瑕顧忌。一旦皇權穩定,便不好說。”李皇后憂心忡忡。
“皇后。我大莘國四十萬將士,何懼蠻夷?更何況我朝能人頗多,君明臣賢。”
李皇后細心捕捉皇帝臉上每一絲表情,陪笑道:“皇上聖明。倒是臣妾杞人憂天。那想文睿溥便是看在其恩師的份,也會收斂其狼子野心。”
“恩師?此子師從何人?”景德帝沉吟。
李皇后展顏一笑:“臣妾聽說此人曾拜崔家老三崔榮軾為師。”
“皇后如何知曉?”皇帝臉上微微變了顏色。
“皇上忘了,臣妾的大哥逍遙侯府原是珠寶玉器起家,在魏國也有店鋪,故才知曉一二分。”
皇后似未瞧見皇帝的臉色。淡淡一笑道:“現下看來,這文睿溥在魏國皇室中不居長,不居嫡。默默無聞,今次能榮登大位,想必多少有崔家老三的一份功勞。畢竟這世上能入崔老三門下做弟子的人,不多。憑這份尊榮,也可使那文睿溥有些政治本錢。”
景德帝嘴角微微躊躇,眼中深意頓起。低喃道:“崔家老三……”
“皇上,這崔家老三可是個能人。聽說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讀史書兵書,足跡踏遍九州大地,在魏國,岐國都被視為座上賓,極受人推崇。世人都說若他願意入朝為官,便是補天之才。”
此話一出,景德帝面白如紙。
李皇后似玩笑又似無意道:“此等高人,應為良相。若能為皇上所用,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魏國,便是再加個岐國,又有何防?若為他人所用……嗨,皇上瞧臣妾,又是杞人憂天,那崔家是莘國世家,又豈能為他人所用。”
景德帝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似有東西在裡面翻江倒海,他一張嘴,噴出一口血來,人委頓下去。
李皇后嚇得連聲驚叫:“皇上,皇上!快來人,快來人啊!”
太監總管張義跑進來,見此情形,忙讓侍衛去喚太醫。
不消片刻,劉太醫匆匆趕來。
……
福寧殿裡燈火亮如白日,張義跪在塌前,望著塌上著黃衣閉目養神之人,心頭很是忐忑。
太醫一走,皇上便藉故把皇后支走,閉目不語,已有一柱香的時間。張義不知殿中發生了何事,竟讓皇上病重三分,不敢多語,只得暗下猜測。
許久,景德帝緩緩睜開眼睛。
“皇上?”張義跪行兩步。
“去,把高相給朕找來!”
“皇上,這個時候,宮門都已落下!”
鷹視一般冰冷的眼神掃過,帝王的凜然之氣陡然而升,張義嚇得身子一軟,忙道:“老奴遵旨。”
張義起身,打著千兒匆匆離去,未走兩步,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
“皇上還有何吩咐?”張義站定,恭身道。
景德帝凝視著張義,沉默良久,“不必去了,明日早朝後,讓高相直接來見我!”
“皇上,明日休沐,高相府上有喜事。”張義不知皇帝用意,只覺得背後的冷汗涔涔而下。
“喜事?是何喜事?””
“皇上忘了,高府的大小姐與崔府的三少爺定親之喜。”張義小心謹慎的答道。
皇帝思緒良久,面色陰沉。
張義揣摩皇帝用意,輕聲道:“皇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高,崔兩府……”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