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綠兒這幾個素來對她下巴朝天,眼露白光的姑娘,林西看著都覺得可愛無比。更別說連磨牙,放屁,拉屎都在一個屋子裡的橙子,小月倆。
三個女人一臺戲。小姐妹幾日不見,這戲唱得便有些歡快。
橙子笑眯眯的親自奉上一杯熱茶,遞到林西手裡。小月忙不迭地拿起專門為林西留著的瓜果點心,捧到小几上。
林西品著熱茶,用下一塊點心,舒服地打了個飽嗝。橙子眉毛一挑,兩個腦袋很有默契地湊上來。
“我跟你們說,昨兒個何姨娘院裡又發賣出去兩個丫鬟?叫得可慘了。”
“真的?”小月很是吃驚,“這可怎麼辦?”
橙子眨了眨眼睛。鄭重道:“什麼怎麼辦?何姨娘連容媽媽都保不住,那幾個小的又怎麼保得住?”
在這個諾大的高府。想保留點*,基本上是件很難的事情。何姨娘前腳被禁,後腳關於她做的事情悄悄的在下人中傳開了。只是礙於高家的家規,又有小蠻的前車之鑑。無人敢明說。
林西對於何姨娘的事知曉得比旁人要早些,早到二少爺和海棠醜聞一出,她用腳趾頭便想到了。在這個府裡,有本事買通下人,一舉除掉兩個競爭對手的人,除了病得臥床不起的夫人,也只有何姨娘有這個本事了。
夫人想要對庶子庶女動手,早八百年就動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剩下的何姨娘……
林西這人素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高府主子的那些個齷齪事情,她更是懶得聽,懶得看。也懶得管。
飯吃多了,大不了撐一會;秘密知道多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內宅的女人,劍戟森森,磨拳霍霍,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林西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橙子搖搖頭道:“這回何姨娘真的是……再難翻身了。我聽說老爺若不是顧忌三少爺,四小姐。早就一紙休書把何姨娘休了。”
小月心中一顫,壓低了聲道:“真看不出柔柔弱弱的何姨娘居然有這樣的心機和膽子。嚇得我這兩日只敢呆在自個院裡,都不敢出門了。”
林西適時地插上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內宅裡,姨娘為了扶正,什麼事做不出來?”
小月不願意把何姨娘想得如林西說的那樣,忍不住開口辯駁道:“也許何姨娘是太喜歡老爺,這才想著要扶正。”
林西白了她一眼,心道小月姑娘你還能再單純一點?喜歡?鬼才信咧。若人人都像何姨娘這樣打著喜歡的名義,做那十惡不赦的勾當,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橙子眯起眼睛,朝她倆招招手,神神秘秘道:“我聽我娘說,當初何姨娘一頂小轎抬進門,是被綁著進府的。新婚之夜,何姨娘哭了半宿。”
“真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林西顯然沒有預料到何姨娘進府居然還有此等狗血劇情,這麼說來,高相爺是霸王硬上弓?眯著的眼睛驟然睜大,散發著幽幽光芒。
“老爺賞下多少好東西,何姨娘看都不看一眼。後來老爺發了火,派人把何姨娘的生母接來了,母女倆人在房裡說了半天的話。第二日,何姨娘才給夫人敬的茶。”
林西斟酌道:“如此看來,何姨娘是不願意給老爺做妾的!”
橙子點點頭,小聲道:“聽說,何姨娘在孃家原是定了親的,後來死了父親,她是庶出,在孃家不受嫡母長兄待見,日子過得極難,沒辦法了才給咱們老爺做的妾。”
小月驚得嘴巴大得能吞下一個鴨蛋,半晌才回過神來道:“這麼說,何姨娘也是個可憐人!”
林西輕輕一嘆,極乾脆道:“身世可憐,行事可恨!”
橙子未曾想到林西能說出這般有深度的言語,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心道去了幾天表少爺院裡,這丫頭怎麼瞧著聰慧了許多?
她心中這般想,嘴上便問道:“林西,表少爺這人怎樣?”
從何姨娘跨越到表少爺,林西感嘆橙子的跳躍性思維非常人能比。
她清咳一聲,低聲道:“我跟你們說,表少爺這人外頭看著溫文而雅,實則脾氣很大,稍不滿意,就對人大吼大叫,而且還不讓人休息。他讀書,我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能乾巴巴地站在一旁看著。茶水冷了點,碳火少一塊,他都要板臉。”
“這麼難伺候?”橙子秀眉緊蹙。
林西想著從今往後沒有整覺睡,咬牙切齒道:“何止這麼難伺候。他睡覺前必要吃些點心,吃完點心還要喝茶,喝完茶還要漱嘴,漱完嘴,再噓個噓,噓完噓又喜歡倚在床頭看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