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正了正頭上的髮髻。輕道:“得了,這也不是咱們做下人應該關心的事,咱們啊,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正經。”
小丫鬟點點頭,咧著嘴笑了笑,突然哎啊一聲。
林西嚇了一跳,忙道:“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小丫鬟愣了愣道:“今兒個朱姨娘沒去太太院裡,我得去打聽打聽朱姨娘是不是也氣得要死!我走了,等我打聽到了告訴你!”
說罷,也不等林西反應過來,撒了腿就跑出十幾米開外,像腳下長了烽火輪一樣,三跑兩跑就不見了蹤影。
林西目瞪口呆的看著小丫鬟的身影,半晌才算回過神來,道了聲:“人才啊!”
……
高府一處僻靜院落的暖閣裡,銀霜炭燒得極旺。臨窗下鋪著一張櫻桃木雕花圍炕,圍炕上鋪著一色青色萬福閃緞坐褥,炕中擺著一張白檀木刻金絲雲腿細炕桌,上頭放了兩碗茶水。
老太太滿頭珠翠,身穿大紅通袖襖子,手裡拿著翡翠珠纏絲赤金蓮花手鐲,越打量,心頭的火越大。
“哭,哭,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好意思哭!”
老太太一掌拍在了小几上,茶碗跳了幾跳,總算穩住了身子。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飯要一口口吃,甜頭要一點點給,這樣你才能把男人的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裡,想讓他往東,他就往東,想讓他把你捧上天,,他就把你捧上天。你倒好,一下子被人吃幹抹淨,你……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啊!”
王美玉原本只是捂著帕子輕輕抽咽,一聽老太太這話,直接伏倒在炕圍上,嚎啕大哭。
王美玉哭了半晌,見無人上來哄她,又抬起頭泣道:“姑母,侄女也想像嬤嬤教的那樣慢著來,哪知道……我哪裡知道他……他……”
老太太驟然變色,怒意浮上眉間,若不是自己的親侄女,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你是個傻的?見著老爺情形不對,先逃了再說。沒的話才說幾句,連交杯酒都沒喝上,就被人破了身子的。這下可好,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你三更半夜跑到老爺書房,上竿子把白花花的身子給老爺睡,你讓我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王美玉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裸的話語,掙得臉通紅,只恨不能一頭撞死。一時怒火攻心,忽然下身處一陣熱流,她暗道不好,嚇得幾欲昏厥。
春雲眼尖,見美玉姑娘衣裙底下隱隱滲出些紅色,嚇得趕緊給老太太打眼色。
老太太忙起身撂起她的裙子一看,大驚失色,忙問道:“美玉,你這下面怎麼還在淌血啊!”
王美玉慘白著一張臉,泣不成聲道:“姑母,他不是人,他是個禽獸,他,他可勁地折騰我……我……我怎麼求……都沒用!”
地獄中的男人手持利箭,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洞穿了她身體,直至鮮血淋漓。
她哭著求繞,掙扎著起身,甚至匍匐在他的腳下,換來的只是他冷冷地分開她的腿,然後毫不留情的狂風暴雨。
到底是自己的侄女,老太太不忍再看,忙道:“春雲,你拿老太爺的帖子,快去請個太醫來,萬一落下病根……作孽啊作孽,他怎麼下得去手!”
春雲輕輕嘆了口氣,老太太跟老爺暗中鬥法了這些年,從來就沒有勝過,這會子又把親侄女給折了進去,真真是……
春雲同情地看了王家姑娘一眼,眼中冒出一股水氣,悄無聲息地出了屋。
老太太喚來丫鬟扶著侄女去了淨房,換過一身乾淨的衣裳,又囑咐廚房燉些個補品過來,這才放緩了聲道:“你老實與我說,老爺他昨日……”
王美玉有氣無力地斜靠在煥然一新的坐褥上,死死咬著嘴唇,淚水復又落了下來,半晌才吐出來四個字:“他用了藥!”
老太太恍然大悟。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拉過侄女冰涼的手,哄勸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先把身子養好再說,日後肚子爭氣生下了一男半女,把老爺哄開心了,不怕沒有好日子過。你父母那裡,我會親自去說。”
王美玉強忍住喉中的哽咽,慼慼然道:“一切但憑姑母作主!”
老太太默然看了她片刻,復又交待了幾句,便出了層子。
王美玉用帕子死死地捂著嘴巴,等人走遠了,才敢哭出聲。
……
王氏回了自個的院子,打發走了近身服侍的丫鬟,一臉疲憊地倚在了塌上。
春雲去而復返,回話道:“老太太,太醫一會就到!”
老太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