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套淡粉色宮裝。
絲緞的顏色被匠人染得極好,雖是粉白色但卻不見桃紅柳綠的俗氣,反而有著股清淡的嫻雅感。
裙襬上也是做了如出一轍的暗紋處理。四種花樣分別是桃花、白蓮、重瓣金絲菊花和紅梅。
兩套衣服放在一起,竟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像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佳偶。
晏珽宗望著她的眼神中帶著快要溢位來的寵溺:“你讓人給我做的衣服?”
婠婠輕拍袖口:“是啊,端午那天,還是你的生辰,算是我提早給你做的生辰禮物,好麼?”
皇后的嫡次子生在五月九日,是個極佳的良辰吉日。
但風塵女孟氏和清海侯偷偷生下的那個孩子是端午的生辰。晏珽宗也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後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
她這句話輕而易舉地哄得他感動,晏珽宗從身後環抱住她,輕輕蹭了蹭她柔軟卻沒什麼肉的臉頰,方才紓洩過一次的身體上的衝動感亦化作了心中的漫漫溫情。
“婠婠,我真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的生辰。”
不單單是記住他的生辰,晏珽宗覺得這更意味著她已經接受了他的身世,她已經沒那麼嫌棄和憎惡他了。
他很高興。
婠婠在他懷裡轉了個身,踮起腳尖將臉埋在他肩膀處:
“我聽父親他們說,今年的端午不打算在昌寧宮過,而是要到外面臨江的酒樓中設宴,看宗親們組的龍舟隊競渡,討個熱鬧吉利的彩頭。”
晏珽宗嗯了聲回應她:“是。聽說燕王已經提前七日包下了杏花村一帶的數家酒樓,安排皇親們的席了。”
趴在他胸口,婠婠連他的心跳都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他呢?
他能察覺到自己緊張的心跳和呼吸嗎?
婠婠不敢去多想,像母親告訴她的那樣,她試探著開了口:“那天你穿著我讓人給你做的衣服好不好?我也會穿這套衣服的。”
晏珽宗笑道:“當然好,我求之不得。”
君婠又說:“端午宴上,我還會去換三次衣服,你也要陪我一起。”
帝姬終究也是正值妙齡的女孩兒,愛嬌愛俏也是正常的。
晏珽宗滿口答應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絮絮地和他閒聊起來:“我去換衣服的時候,你要在我走了之後不久就來找我,你的生辰,我親自侍奉你,為王爺更衣,如何?”
他眉目疏朗,笑得從容:“臣遵殿下的命令。”
*
轉眼端午便至。
燕王夫婦為了討得皇帝的開心,在這場宴會上極盡奢華之能,流水價的真金白銀花了不知多少出去,引得戶部吏部的那些官吏們疾呼奢靡,上了無數道摺子去痛批。
晏珽宗命人暗地裡攔了下來:“好好的日子,難得陛下有興致出宮,何必惹陛下不快?有什麼可說的,也在端午之後再說吧。”
*
宮宴設在杏花村最高的四樓上,所有的包間都被打通,營造出一派寬闊氣派的架勢。
而留給宮妃女眷宗婦們更衣梳妝和休息的地方則在樓下的三樓,共有不下二十個單獨的房間。
燕王極力討得婠婠歡心,將三樓臨江的一間風景最佳的寬闊包間獨留給了她。
帝姬的身邊的侍女將帝姬出行可能會用到的一系列東西都帶的齊全,仔仔細細地擺在了帝姬備用休息的房間裡。
燕王夫婦從前不得皇帝重用,故而那些宗親顯貴們也從未有人去巴結過他們,如今時局隱隱有逆轉之事,他二人便又一下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
許多皇親爭相與燕王寒暄閒聊,甚至平陽大長公主還提出要將自己嫡子的庶女許給他做側妃。
晏珽宗之前聽得心腹探子說過,他也只是嗤笑一聲:“這位平陽姑祖母一向腦子不大靈光,隨她折騰去吧。”
平陽大長公主按輩分來說還是皇帝的姑姑,但實際上和皇帝並無半分血緣關係。
她是皇帝的祖父——純帝的寵妃柳貴妃的孃家侄女。
大魏開國以來還沒有不和親的公主。
當年柳貴妃之女被遠嫁後,柳貴妃鬱鬱寡歡幾乎起不來身,純帝為了安慰她,就從她孃家抱來一個女孩給她養著,還正兒八經給了她帝姬的名位以示安慰。
誰想到歷經三朝帝王,這位平陽公主居然也成了皇都中唯一一位成了年出降有公主名號的皇女了。
只是柳貴妃生性溫順,在宮裡沒得罪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