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仁,又或有諸王種種不忠不孝,萬萬不可被立為太子!
相比之下,陛下龍潛做皇子時候便德義服人,四海皆聞。我汗國父兄皆道:魏帝聖主聰明,必立劉妃之長子為儲!乃為陛下制四爪蟒袍以待慶賀之日,足見我朝早有與陛下交好之意!”
他擦了把硬逼出來的淚,做悲憤道,“可惜!可惜卻有卡契蠻國堵塞我朝與魏朝交好之路,以至使者常年不得相往,這件太子袍,我朝十數年都沒能送到陛下手中啊!如今我僥倖能來貴都,雖明知不合時宜,卻還想用這件衣裳表明我朝對魏朝早有相好之情。萬望魏主不棄,收下此衣才是!”
文壽帝聽了這麼一番吹捧,而且都是在往他心窩子上吹,心情自是一下子大好,龍顏大悅。
他擺了擺手:“使者快請起罷!你朝的心意,孤收下了,也謝過你父兄的美意哈哈!”
一場可怕的政治風波,在聖懿帝姬的三言兩語之下,即化干戈為玉帛,成了一段佳話。
文壽皇帝賞賜重禮讓其木雄恩的使者團隊帶了回去,並且在國書中極言向瓷瓷蘭的祖父誇讚他有了這麼一個神武能幹的好兒子,讓祖父也很是高興。
但是讓瓷瓷蘭沒想到的是,從那天之後,其木雄恩的心也被那個飽讀詩書矜貴清冷的中原帝姬給勾走了。
他愛慕當時尚且年幼的她,發了瘋一般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訊息,愛她愛得默默無聞又慘烈。
又或許這種感情一開始也並非男女之愛。
其木雄恩對她有好奇,有關注,十數年來他蒐集關於聖懿帝姬的所有訊息,帝姬看什麼書、寫什麼字、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花盡心思去關注。
以至於等到聖懿長大成人,他愛她,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當年得知卡契有求娶聖懿之意,其木雄恩甚至還想過,阿日郎司力那賤人便是將聖懿娶了回來,他也要去劫親。
瓷瓷蘭知道他愛聖懿。
但她也知道聖懿根本不在乎他。甚至早就忘了他是誰了。聖懿當日出口救他們,甚至也只是為了她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而已。
試思此理:倘或當日其木雄恩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將一件太子蟒袍獻了上去,文壽皇帝惱怒之下會怎麼想?
他甚至會多疑的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太子與喇子墨國早有勾結,故意藉此機會暗示他趕緊禪位與太子;或是太子藉機噁心他。
他不會覺得喇子墨國人連中原皇帝穿五爪龍袍這種常識都不知道,他只會覺得是有人故意在背後做手腳。
皇帝都是這般殘忍的心性。
何況那時聖懿的兄長也快要長大成人,到了娶親的年紀了。
一個長大成人的皇子,既是每一個皇帝們都希望擁有的健康兒子,也是所有皇帝逐步邁向老去時下意識臆想中的頭號敵人。
所以當日見到蟒袍的第一眼,陶皇后才會一塊跟著緊張了起來。
聖懿為了避免禍水或多或少地被引到她太子哥哥身上,只能幫他們化解這場災難。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