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急忙迎了上去,有些吃驚的問道:“大哥你怎麼來了?”李值張著嘴喘著粗氣,半個字都出不出口。
李寶才苦笑道:“來不及了,咱們、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李值連連點頭,抓著陳燁的手臂就向村口走去。
陳燁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到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難道天塌了?”
李值喘著粗氣道:“縣尊大人來了。”
陳燁一愣,笑道:“大哥的姐夫很親民嘛,大過年的就下來探訪民情。”
李值苦笑道:“四弟就不要打趣了,我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陳燁笑道:“大哥不至於吧,雖然是一縣之尊,可也畢竟是你的姐夫,怎麼把大哥這位鎮大老爺嚇成這樣,真要說畏懼害怕,也是我等小民百姓才是。”
李值苦笑道:“要只是他來,我還怕個屁,就是衝撞了他,有姐姐在,也不會把我這小舅子怎麼樣,我怕的是跟他一塊來的人。”
陳燁又是一愣,李值接著說道:“今日一大早,我那姐夫的管家吳保就急匆匆趕到了我府上,給我傳口信,說他今日微服陪同一名極其尊貴的客人要來鉅鹿藥行談生意。”
陳燁笑道:“這不是好事嗎,怎麼還將大哥嚇成這樣?”
李值苦笑道:“真要那麼簡單就好了。吳保臨走時反覆叮囑我說,我姐夫說了,就是他在這位客人面前都不敢喘一口大氣,要我通知你一定加倍仔細服侍,萬不能有一丁點冒犯,否則我和姐夫丟官罷職是小,小命隨時都能沒了。”
陳燁吃了一驚:“什麼人竟有這麼大權勢?敢隨意處死朝廷命官?就算是總督巡撫恐怕也沒這麼大的權利吧?”
李值苦笑著用手指了指天,低聲道:“要不能將我嚇成這樣嗎?!我估摸著八成是從上面來的,可是又讓我迷惑不解的是,若是上面來的,朝廷的邸報應該提前下到省府縣衙,整個省都應該動起來了,一路兵丁開道,各級官員跪迎送往,隨著欽差大人全都得跑到鹿野小鎮來,怎麼會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僅僅是我姐夫一個七品縣令陪同就到了這裡?”
陳燁沉吟了片刻:“縣尊大人什麼時候動的身?”
李值道:“吳保說,是辰時出發,現在八成已快到了。”
陳燁問道:“義父和藥董們知道嗎?”
李寶才點頭道:“我都知會了,大哥他們次可以到村口跪迎了。”
陳燁沉聲道:“三叔,你馬上將義父他們換回,還有大哥你的人也一塊進村,三叔找個地方不要讓他們露面。”李寶才和李值都是一愣,吃驚的望著陳燁。
陳燁道:“大哥和三叔不必吃驚,你們想想,既然這位來頭如此大的所謂客人沒有驚動各級官府,僅僅只是讓縣尊大人陪同,究其原因恐怕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咱們若是大張旗鼓跪迎,他馬上就會猜出是縣尊大人透露出的訊息,到時會不會遷怒縣尊大人亦未可知。”
李值臉色大變,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連連點頭:“快、快、快將他們都喚回來。”李寶才應了一聲,慌忙向村口飛奔而去。
李值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感激的抱拳道:“多謝四弟提醒,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陳燁笑道:“大哥跟我還客氣什麼。”
李值嘆了口氣:“我這個姐夫平日自詡才智非凡,今日卻險些將我這個小舅子也一同害了,真是愚蠢!”
陳燁笑道:“縣尊大人想必也是驚急的有些失了分寸,我們這些小民百姓見官害怕,其實像堂尊這些當官的見到更大的官會比小民百姓更害怕。”李值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陳燁引著李值向藥行走去:“大哥怎麼會和我三叔一同來的?對了,怎麼二哥三哥沒有一同來?”
李值苦笑道:“不瞞四弟,我是天剛擦亮被管家李忠從逍遙閣喚出的,我們幾個哥哥和鎮上藥行的藥櫃還有你三叔吃了一晚上的花酒,我聽完姐夫的口信,就急匆匆趕回逍遙閣叫醒你三叔,趕著石記藥行的馬車奔到你這來,老二和老三我都沒顧上通知他們,回去後再向他們解釋吧。”
陳燁笑道:“幸虧二哥三哥不知道,不然也會被大哥嚇得不輕。”
李值臉色一紅,邁步走進藥行,四處打量了一下,笑道:“嗯,四弟的藥行好氣派啊!”
陳燁笑著引著李值來到左側偏門,推門進入,一條紅木走廊映入眼簾,走廊的左側是一排排房間。陳燁推開第三個房間的門,笑道:“大哥,請!”李值笑著進入房內。
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