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馬車踏著嘈雜的碎步撕碎了寂靜的夜色奔向馮義的府宅。
“大掌櫃”廖僕話網出口。劉全寶擺了一下手,陰冷的一笑,低聲道:“四輛馬車,足有十數萬兩白銀,何玉德這雜碎這是將分號徹底搬空了。廖僕等何玉德進了馮府就收網!”
廖僕咧嘴一笑,一口整齊的白牙在漆黑的夜色中竟似乎閃過陰森的寒光。
馬車停在門口,頭一輛馬車上跳下一人。飛快的來到府門前,有節奏的連續敲著門。藉著斗拱下懸掛的兩個燈籠,廖僕臉色一變,脫口低聲道:“大掌櫃,是三才?!”劉全寶臉上浮動著詭異的笑意。沒有說話。
黑漆府門開啟一角,有人探出來瞧了一眼,隨之府宅大門開啟。六七個身強力壯的僕人飛奔而出。三才指了一下後面的馬車,僕人們急忙過去開始從第二輛馬車上卸著包銅紅木大箱。
三才返回到第一輛馬車前。躬身說了什麼,車簾掀開,一名年近五旬,留著三縷長髯,與何玉才有幾分相似的矮胖子從車上下來。
何玉德緊張的邊瞧著馮府僕人們往府內搬運著紅木大箱邊四下瞟著。三才躬身陪笑道:“何掌櫃。到了這裡您還不放心嗎,馮爺和二何掌櫃在裡面等著您呢,咱們還是進府吧。”何玉德勉強笑了一下。又瞧了一眼僕人搬運的紅木大箱小這才由三才引著進入馮府。
“這王八蛋,雜碎!大掌櫃。我非剮了三才不可!”廖僕臉色猙獰到了極點,咬著牙說道。
劉全寶微微一笑:“他是狗子的親侄子。是狗子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下得去手?”
廖僕臉上的肉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低下頭。劉全寶眼中閃過傷感,二泊廖僕的肩頭,叉望向馮府,臉又露出詭異的笑意“也罷,老夫就依玉才老弟,多謝諸位賢弟了。”馮義笑著拱拱手。外莊掌櫃們眉開眼笑紛紛還禮。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眼中都閃過感激之色瞧著何玉才。
官家引著何玉德和三才進入廳內,“大哥!”何玉才驚喜的快步上前。“弟弟!”何玉德見到自己的弟弟這顆心才算徹底落了地兄弟倆互相拍了拍。開心的笑了。
馮義站起身來。微笑道:“玉才老弟。這會兒相信老夫所言不謬了吧。”
何玉德和何玉才急忙抱拳躬身施禮:“多謝馮藥櫃大掌櫃”何玉德愣了一下,不解的望向自己的弟弟,何玉才急忙笑著解釋了其中的緣故。
何玉德慌忙整了整衣冠,再次躬身施禮:“玉德見過大掌櫃。”
馮義大笑道:“都是一家人。玉德賢弟不必多禮。”
三才翻身跪倒,諂媚的笑道:“馮爺。三才幸不辱命,向您交差。”
馮義走上前。虛扶了一下三才,笑道:“快起來,幹得不錯。”三才嘿嘿笑著。
馮義笑道:“有忠,領三才兄弟去領賞。”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官家心領神會,笑著正要張嘴。
三才陪笑道:“馮爺,賞錢小的能先不拿嗎小的得馬上回去,一則不能讓劉全寶起了疑心,二則小的想再為馮爺去探探訊息。”
馮義瞧著三才。猶豫了片亥,也罷小留你幾日,無傷大雅。笑道:“那就辛苦你了,有忠,三才領賞時。一定記得賞銀加倍。”
謝馮爺。”三才眉開眼笑的跪倒叩了個頭。跟著管家離去了。
管家送三才來到府門,三才滿臉堆笑道:“馮管家不敢再勞您相送。請留步。”
馮有忠微微一笑,虛拱手道:“也好。三才兄弟慢走。”三才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出了馮府。府門隨即關上了。
三才左右瞧了一眼漆黑寂靜的街道,又扭頭瞧向馮府,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意,微微輕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沿著街道向來路走去。
廖僕瞪著走過來的三才,眼中閃過痛苦之色,低聲道:“大掌櫃,讓廖僕給他嚇。痛快吧。”劉全寶微笑著,沒有說話。
原本慢吞吞走著的三才。扭頭瞧了一眼昏暗燈火下的馮府,又四下瞧瞧。突然加快速度向劉全寶和廖僕的藏身處而來。
廖僕臉上的猙獰網浮起,劉全寶沉聲低喝道:“不得無禮。”沒等廖僕反應過來,三才已飛奔了過來,翻身跪倒:“三才見過大掌櫃。”
劉全寶攙扶起三才,輕輕拍拍三才的肩膀:“好樣的!”
三才眼圈一紅,咬牙切齒道:“剛才俺真恨不得宰了那老狗。為俺大伯報仇。”
劉全寶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機,冷笑道:“都到齊了嗎?”
三才點頭道:“三才剛才暗數了一下。和老狗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