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滯,警懼的瞧了一眼餘王妃笑靨如花的傾城嬌顏,跪伏在地,沒有說話。餘王妃心裡冷笑了一聲,閹貨腦子反應倒是夠快,算你識相,哼
“李妃妹妹現在何處?”
李芳急忙答道:“回景王妃娘娘,咱家李妃娘娘正在呂祖殿為皇上萬歲爺上香祈福呢。”
餘王妃嘴角輕輕抽動一下,淡淡道:“李總管怎麼沒跟著進去上柱香,丘祖也是你們的祖師爺嘛。”話音剛落,餘王妃微帶嘲諷的輕哼了一聲,走向白雲觀山門進口的七層四柱的欞星門。
李芳微抬眼斜睨向餘王妃的背影,眼中閃動著幾許屈辱和無可奈何,直到餘王妃在一干宮娥們的簇擁下步入欞星門,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身後跪著的貼身少監忙伸手攙扶著李芳站起身來,李芳雙目閃動著複雜擔憂之色望著欞星門,心裡暗歎道,丘祖爺,咱家虔心懇求,您能保佑咱家主子平安大吉,千萬莫讓殿內那兩個女人害了咱家主子
在李芳身後鳳轎前李元清同樣眼露隱憂望著山門。
餘王妃進了欞星門,門內兩側跪著一溜年約十三四歲眉清目秀的道童,一縷淡淡的上等揚州御貢脂粉香氣剛拂進鼻端,道童們都急忙跪伏在地,一動都不敢動。
畢恭畢敬跟隨在餘王妃身側兩三米距離的白雲觀知客道人雖然一直打著稽首,微垂雙目,但一雙眼的餘光始終沒敢離開餘王妃分秒,眼眸深處自始至終閃動著深深的畏懼驚恐之色。
餘王妃的目光正掃視著門內格局之際,鬚髮雪白,額頭淌汗的白雲觀掌教帶著觀內有品級的道人們急匆匆迎入門內。
昨晚萬壽宮大火,八位御賜真人都喪生火海,雖然才幾個時辰過去,連滿朝百官都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引起的火災,但對於京城第一道觀又是供奉號稱閹幫幫主丘處機的白雲觀來說,火災的真相早就從內宮閹宦嘴裡聽出了個七七八八。
虔誠通道數十年的大統皇帝竟然是宮中大火燒死八位御賜真人的始作俑者?這簡直就是九天震雷在耳畔響起一般,皇上要滅道了?
白雲觀上至掌教下至知客道人等觀中有級別的道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驚魂未定之際,裕王府的李妃娘娘竟然天剛大亮就來觀中為皇上上香祈福,又驚又怕又懵又傻的一干核心道眾急忙連滾帶爬出來迎接。
正當白雲觀掌教曲意巴結惟恐不周之際,又聽聞景王府王妃娘娘也來觀中為當今皇上上香祈福,唬的白雲觀掌教和一干核心道眾腿都有些軟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僅是那九位倒黴的御賜真人得罪了皇上?皇上還是虔誠向道的?要是真如此,那是不是可以說,我全真道的機運要來了?
心情大起大落頭暈腳軟的白雲觀掌教不愧修道多年,還算有些定力,強穩住了心神,急忙讓自己的心腹師弟先去山門迎候。至於他自己是兩頭都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只能見機行事了。
餘王妃抬眼瞧著枋額上筆力還算蒼勁,可圈可點的四個大字洞天勝境,心裡知曉這是大統皇帝手書墨寶。絕美的小臉立時肅穆,白雲觀掌教不愧多年修煉,心思眼力都沒被嚇得徹底迷糊,急忙手疾眼快飛奔到一旁搬來一個蒲團放在餘王妃腳下。
餘王妃目露滿意的瞧了一眼掌教,整了整衣冠,翻身跪倒,衝著枋額上的四個大字拜了三拜,又恭謹肅穆的端詳了數秒,這才慢慢站起身來,衝掌教稽首,白雲觀掌教急忙還禮,滿臉堆笑剛要開口,餘王妃淡淡道:“木道長辛苦了。”
“不辛苦,娘娘誇讚貧道了。”白雲觀掌教急忙答道。
餘王妃微笑問道:“哀家不是誇讚,確實難為木道長了,李妃妹妹可是個眼裡不容沙子的人,她能讓木道長出來迎哀家,真是很給哀家面子了。”
木道人臉露尷尬笑意,餘王妃的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像個傻子似的杵在那裡。
餘王妃輕吁了一口氣,直到此刻,她才將瞧到李妃坐親王相輅的那份濃濃的嫉妒壓了下去,瞧著尷尬大汗淋漓的木道人,莞爾一笑,問道:“木道長,不知李妃妹妹現在何處?”
木道人急忙稽首道:“回娘娘,李妃娘娘現在丘祖殿上香。”餘王妃微笑點點頭,美目瞧著木道人。
木道人眼前立時一陣眩暈,懵了片刻,這才將快要出體的魂魄硬拽了回來,醒過神來,臉色有些臊紅,稽首道:“娘娘恕罪,貧道這就引娘娘去丘祖殿。”
木道人忙轉身,頭前引路,餘王妃在一干絕色宮娥攙扶簇擁下跟隨在後,一干在白雲觀有品級的道人在宮娥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