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苟活,與奸佞同流合汙”
陳燁淡淡道:“徐閣老這話偏執言重了吧。誰是玉誰是瓦,你徐閣老能看得清楚嗎?還有不要說的那麼慷慨悲壯,若真如此,也不用本王給你送禮了。你心裡在想什麼,本王清楚得很。”
徐階的身子劇烈的搖晃了一下,眼角顫抖著,有些心虛的躲開陳燁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裡一陣發乾,使勁嚥了一口唾沫,低聲道:“若讓老夫屈身投靠,萬難從命”
陳燁笑了,目光瞧著已不到十米距離的官轎,淡淡道:“你錯了,本王從沒想過要對你如何。本王之所以這麼做,只有一個條件。”
“什、什麼條件?”
“不要與本王作對,做好你內閣首輔的本分,把水端平了”徐階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瞧著陳燁。
陳燁臉上露出傲然之色:“本王的心思都已對你說了,何去何從,閣老自己看著辦。原本還想讓閣老給我三個捎句話,今日宮門所見,不必了。閣老還是好自為之吧”
徐階臉上露出尷尬難堪之色,但依然強挺著脖頸,沒有垂下頭,晦澀嘶啞的低聲問道:“可臣還是厚顏敢問王爺,您想讓臣捎給裕王殿下的話,能否告知?”
陳燁笑了一下,淡淡道:“本王想告訴三哥,要爭就他孃的光明正大明槍明刀,別弄那些見不得人下三濫的手段,否則別怪我蛇鼠一鍋端”
徐階臉色蒼白,默然了片刻,低沉道:“多謝王爺,臣受教了”
八人抬官轎停下落地,不待管家挑簾,轎簾掀起,一名頭戴六梁冠,身穿緋紅雲鳳四色花錦補子官服,腰繫白玉帶,年約五旬上下,身材清瘦,滿頭滿臉都是大汗的官員,快步走出官轎,飛奔過來。
“臣楊博見過景王殿下。”飛奔過來的官員煞白的臉色透著驚慌,躬身道。
陳燁微笑頷首,打量著臉色煞白,眉毛鬍鬚都被汗水浸溼,但清癯的臉龐,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氣的楊博,心裡暗自道,這位就是明史記載,博在薊、遼則薊、遼安,在本兵則九邊俱安的名臣楊博。
“惟約,你這是怎麼了?這等重要的朝局,怎麼還能遲到這麼久?”徐階忙壓下心裡的五味雜陳,出言輕責道。
楊博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猶豫驚慌瞧了一眼陳燁,囁嚅道:“閣老,能、能否借一步說話?”
徐階臉色微沉:“惟約你糊塗了不成,若是私事,朝會時辰已到,先去面聖謝罪,有什麼話待朝會結束再說。若是國事,景王殿下如今已是藥醫部尚書,位列十卿,國事俱得與聞,有什麼話直說”
楊博使勁一跺腳:“既如此,我就直說了吧,王爺,閣老,出大事了”
徐階一激靈,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楊博臉上的驚慌,急忙出言問道:“可是邊關出了緊急軍務?”
楊博道:“薊遼總督楊選六百里加急軍報,蒙古俺答數萬鐵騎聚集薊州,聽衛所斥候探報,他們是要兵犯遼陽,楊選已盡起薊遼各衛所兵士增援遼陽。我以為這是佯攻,俺答其意圖絕不在遼陽,而在京師。因此急命快馬傳令楊選止軍回營,勿中敵聲東擊西之計。兵部行文發出後,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楊選好大喜功,且剛愎自用,唯恐他不聽軍令冒進,又親自手書三封命快馬傳送給他。可誰知,傳信兵士剛走才盞茶功夫,楊選的回執就到了,說他已確實探明,蒙古數萬鐵騎就是要進犯遼陽。遼陽若有失,他身為薊遼總督難辭其咎,因此思之再三,親率大軍東進增援遼陽。”楊博雙手拳掌使勁互擊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悲憤地說道:“楊選此去,必被敵斷其歸路,十餘萬將士必喪於他手”
徐階臉色大變,暴怒的跺腳道:“楊選該殺”
楊博抱拳道:“王爺,閣老,如今情勢危如累卵,我已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徐階暴怒的吼道:“如此危急的軍情,你為何不馬上急報皇上,竟然還如此拖延,楊博,你腦子傻掉了不成?”
楊博苦著臉道:“我接到楊選迴文,就知大事不好,一刻都沒敢耽擱,連夜進宮想叩見皇上,可誰知司禮秉筆黃錦說,皇上正在玉芝宮齋醮敬天,因此我、我沒敢告知黃錦說有緊急軍情,就又急匆匆趕到內閣,想找閣老商議,該怎麼辦。可誰知,我趕到內閣,不僅閣老您不在,就連其他閣臣也一個都不在值房。我又急忙出宮,趕往您府上,沒想到竟然又晚了一步,閣老已出府進宮了,我又急匆匆趕過來,因此才、才來晚了。”
齋醮敬天?徐階和陳燁都是一愣,眼中都露出吃驚疑惑之色,兩人心裡都清楚,因憤怒妖道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