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有所準備,可當親眼瞧到柳夫人的慘況,陳曄的心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住,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眼中露出歉疚自責,深吸了一口氣,屋內古怪腥臊的氣味,又讓陳曄皺了一下眉頭,邁步走了過去。
蜷縮的柳夫人立時臉露驚慌小尖聲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陳曄忙停住腳步,聞聲說道:“夫人不要害怕,是我,我是陳燁,我來救您了。”
柳夫人雙目定定的望向陳眸,憔悴驚恐但依舊極富風韻的俏臉一滯,驚疑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說你是誰?”
陳燁盯著柳夫人晦澀渾汪的雙眼,眼中露出驚疑之色,悄悄向邊上挪了一步,柳夫人依舊直勾勾盯著陳譁剛才站立處,對陳燁的舉動視若未見。
陳燁使勁皺了一下眉頭,的雙眸露出深深的自責歉疚和憤怒。臉上強擠出笑意。溫柔的說道:“夫人,難道你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柳夫人嬌軀一顫,眼淚立時奪眶而出,放聲大哭道:“真的是你!你、你這小子混蛋!你怎麼、怎麼現在才來?”
陳燁邁步走過去。蹲下身子,笑道:“讓夫人受罪,是陳燁無能。請夫人責罰。”
柳夫人扔了剪刀,揚起手臂,顫抖著伸向陳燁,陳燁微笑道:“夫人我在這,請您責罰。”
柳夫人的手顫抖著碰觸到了陳燁的臉,嬌軀如過電一般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揪著小褂衣領的左手也鬆開,撲進了陳燁懷裡,使勁的擊打著陳燁的後背,嚎啕大哭起來:“臭小子你看我遭罪,你很開心是嗎?你這混蛋!我不就是沒給過你好臉色,也沒怎麼著你,你就這般害我,這沒天理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陳燁眼圈內溢動著淚光,微笑道:“都是陳曄的過錯,請夫人狠狠責罰。”
柳夫人緊緊地抱著陳燁,大哭道:”不要再把我一個人扔到這,我怕!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你求求他們。放我走吧!”
陳眸忙點頭道:“夫人放心,誰也不敢再把你一個人丟在這,我這就帶你離開,咱們回家!”
陳炸輕輕攙扶起哭泣的柳夫人,突然臉色一紅,想要推開柳夫人,柳夫人雙手死死的攥著陳燁的右臂,哭道:“臭小子你甭想扔下我跑了,我警告你。你要敢有絲毫不軌,我就讓弟弟辭了你,讓你去要飯!”
陳燁紅著臉,將頭扭向一邊,低聲道:“夫人的衣裳破了,陳燁想為夫人換件衣裳。”
“呀!”柳夫人尖叫一聲,急忙鬆開陳燁。雙手抱住胸膛,羞惱的尖叫道:“臭小子。你竟敢對我不敬,我挖了你的眼”叫聲突然止住,柳夫人呆怔住了,任由眼淚如溪流一般從臉頰滑落。
陳燁忙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衫披在柳夫人身上,柳夫人自失的一笑,喃喃道:“我竟忘了,我現在已是個瞎子了。” 陳炸沉聲道:“夫人放心,陳燁一定會治好夫人的眼睛,讓您重見光明!”
柳夫人臉色一變,驚喜不敢置信的問道:“治好我的眼睛?!已經瞎了。還能、能治好嗎?”
陳曄笑道:“夫人難道忘了,陳燁可是個有兩把刷子的郎中!”
柳夫人驚喜的連連點頭:“對對,我竟忘了,你這臭小子好像是有些騙人的本事。
“夫人,什麼叫騙人的本事,那是真本事!”陳燁觀察著柳夫人晦澀渾濁的眼眸,眼中流露出憂色,笑著說道。
柳夫人抬手擦去臉頰的淚水,破涕笑道:“臭小子,先不要急著吹牛,你若真的治好我的眼睛。我才信服你有真本事。”
門簾輕挑,黃錦和鄭三刀走進裡屋,黃錦瞧向柳夫人,扭頭沉聲道:“速去拿一身上好的衣裙。”
“是!”仔簾後一名東廠擋頭快步出了土窯館。
陳曄回身施禮:“草民多謝黃公公。”
黃錦賠笑躬身道:“先生客氣了。”
柳夫人緊張的抓住陳燁的手臂,顫抖問道:”臭小子,是誰來了?”
陳燁笑著剛要張嘴,黃錦已陪笑道:“柳夫人,咱家黃錦,在宮裡當差。”
柳夫人臉色大變,脫口驚叫道:“你是黃公公?!”急忙撲通跪倒:“犯官柳湘泉罪妻柳葉仁慧叩見黃公公。”
黃錦忙快步上前。雙手虛攙柳夫人,笑道:“柳夫人快起,咱家可不敢受夫人如此大禮。”
陳曄忙攙扶起柳夫人,柳夫人敬畏的嚥了一口唾亦,二妾的說盅!“黃公公能親自到此。莫非奴家的夫君被 巾 免了?奴家母女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