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休息?何無藥坐在那兒,眼珠子一轉,勾了勾嘴角——一切都很順利,果然按著大人的話去做,就不會出錯。
何鬱躺在床上,房間裡空無一人,本來他在沉睡,卻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驚醒了過來。他看著床幔,腦子中有這麼暫時的一片空白。何鬱眨了眨眼睛,才又重新地反應了過來。
他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掙扎著下了床,將自己懷裡的那個沾了血的帕子掏了出來。他看著上面的血跡,心裡暗恨自己大意,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被動了手腳。
何鬱仔細地嗅了嗅
他靜坐了一會兒,將那個帕子湊到了燈火處,帕子很快就被火苗給吞噬,當整張帕子燒完了的時候,何鬱不期然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他的血的味道。,一下子就從記憶中搜尋到了這是什麼東西——這是毒性甚為猛烈的一味毒,不會致人性命,但是會叫人永遠都活在生不如死當中。身體一步一步地垮掉,自己卻眼睜睜的什麼都不能做。
……蕭無剎!何鬱眼角發紅,猛地一拍桌子——他要是不讓蕭無剎跌個跟頭,他就不叫何鬱!他低著頭想了想,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
花容真。何鬱眯了眯眼睛,心裡面瞬間有了計較。
到了晚上,何家擺上了家宴,何無藥順勢坐到了何鬱的身邊。何鬱臉色平靜,看著自己面前的碗筷。何無藥對何鬱低聲說:“哥哥。”“你來了,”何鬱也沒看她,“路上還算平穩?”
何無藥點了點頭:“尚好。”“嗯,”何鬱瞟了她一眼,“你去過了吧?”何無藥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何鬱吐了口氣:“嗯。”
何無藥不知道何鬱和蕭無剎之間的這些糾葛,她還很開心:“哥哥,你這回考的如何?”何鬱笑了笑,沒有說話。何無藥還想再說什麼,那邊何家的人已經全都入席了,何無藥也就閉上了嘴巴。
總覺得大哥好像哪裡不對勁?何無藥心裡面有些疑惑,不過到底是心大,開席了之後,就把這些事情給忘掉了。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府上,到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們紛紛圍了上來,替她卸去了釵環。花容真嘆了口氣,嘟囔道:“可真是累壞了。”“姑娘今兒去何姑娘家,玩兒的可開心?”芍藥在一邊問道。
花容真點點頭:“還不錯,無雙的性子向來溫和,自然玩的高興。今兒還見到了雲州來的何大姑娘。”海棠很好奇:“何大姑娘?也是來上京選秀的嗎?”花容真一愣:“……何大姑娘,好像已經過了歲數了。”
花容真正好在選秀的這個年齡的臨界點,何無藥還比她大一點,肯定今年是不能夠參選的。海棠奇道:“那何大姑娘居然還沒有定親嗎?”年紀這麼大了,何家居然都不給她定親的?
花容真也疑惑了起來,她照著鏡子,手上拿著一小罐香露,眼珠子轉了轉:“想來另有安排吧,我們與人無關,不要妄加猜測。”
確實,上輩子也沒有聽說過何無藥之前有定親什麼的,還是在冷宮裡面才模模糊糊地知道她被賜婚了,只是物件是誰,真的不知道。花容真聳聳肩膀——想必肯定是一段好姻緣吧,畢竟是手裡握著權勢的女將軍,夏行簡不敢怎麼過分的。
入了夜,花容真沐浴之後躺倒了床上。她幾乎是剛上了床,一個黑影就站在了她的床前。花容真沒好氣地閉著眼睛:“這才什麼時辰,你來的太早了點吧?”
站在床邊的人卻久久沒有說話,花容真猛地察覺到不對,剛想起身,卻被那人迅速地點了穴道。花容真摔到了床上,瞪大了眼睛,卻因著房間內光線昏暗,怎麼也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二姑娘似乎駕輕就熟,”那人的聲音雌雄莫辯,唯一能聽出來的,就是比較蒼老。花容真嚇了一跳,卻還努力地保持著冷靜:“你到底是誰!”那人沒有說話,而是湊近了一些,仔仔細細地將花容真給打量了一遍,這才慢悠悠地說:“二姑娘,雲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是雲州的人?花容真心裡一驚,之後卻反應了過來——不對,蕭無剎別的不說,保密的能力是一流的,花容真有這個自信除了柳夫人那種摸不清底細的,蕭無剎不會讓任何的人知道他沒事就爬她的房間。
更不用說估計已經被東廠列為頭等大事的雲州了,只有蕭無剎從那邊挖訊息的份,怎麼可能會叫雲州方面的人趁虛而入呢?
花容真心念電轉,立馬決定開始裝傻:“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二姑娘莫要裝傻,”那人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二姑娘覺得我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