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明天就送你上京。”
何無藥耍賴了半天,何大都不為所動,她只能懨懨地出了書房。等她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之後,臉色立馬一變,急匆匆地走到桌邊磨了墨,寫了一張字條。她將字條摺好,然後把自己的侍女喚了進來:“去,一定要看好,不能出差錯!”
侍女應了一聲,將字條塞到了袖子裡,神色平常的出去了。何無藥做完了這一切,往椅子上面一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大人,一定要抓緊時間啊大人!”
她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常年往京城傳遞著訊息,就是為了這個時候,也是為了那個……在京裡面的人。
“容真?”何無雙推了推花容真,“容真,你似乎精神不大好?”“昨兒沒休息好,”花容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母親拽著我,說了半宿的話,結果就睡得晚了。”
何無雙捂著嘴笑:“柳夫人當真是疼你的很。”“可不是。”花容真回憶了一下昨天柳夫人和她說的事情,也忍不住想要笑——聽柳夫人描述的那樣,將蕭無剎的師孃給搬了出來,將他好一頓收拾。
也該叫他吃些苦頭,花容真輕輕地哼了一聲,拋開這些,繼續和何無雙說著科舉的事情。何鬱今天已經下場了,整個普薰書院也全都因著科舉之事而放了假。花容真對何鬱沒有什麼想法,倒是何無雙,緊張兮兮的,在家裡實在坐不住,就跑到花家來了。
“也不知道大哥哥現在如何了,”何無雙嘆了口氣,“我心裡面啊,怕的緊。”花容真的笑容有些古怪——能如何?他現在可還是東廠的檔頭,要說這科舉裡面沒有半點貓膩,花容真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何鬱上輩子可是高中了狀元,這輩子……估計也差不多,花容真心裡面這樣念著。何無雙兀自在那兒叨叨:“近日聽大哥哥說,大姐姐似乎也快要從雲州過來了……”
“等等,”花容真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大姐姐?”“容真不知道嗎?”何無雙眨巴著大眼睛,“就是我大伯家的女兒,跟著大伯在雲州邊境長大。近幾日好像就要入京了。”
花容真“嚯”地站了起來,大驚失色——何無藥!何無藥要進京了!怎麼突然就提前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何無雙被她嚇了一跳:“……容真,你怎麼了?”“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花容真掩飾地笑了笑,“無雙,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我改日再向你賠禮道歉。”何無雙向來善解人意,看花容真這麼一副慌張的樣子,也就順勢站了起來:“我也叨擾的夠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何無雙走了,花容真抬腳就想往柳夫人那兒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何無藥進京是一個標誌,她兀自記得上輩子,在何無藥進京之後,沒過幾天雲州就發生了暴動。何大領著十萬虎賁,直指京城。最危險的時候連天塹萬流江都被突破了,一直到最後,橫空出世的女將軍何無藥大義滅親,不僅帶領軍隊,在沙場上殺了近一半的何家軍,還親手斬下了自己父親的首級,平定了叛亂。
花容真記得很清楚,她在伴駕的時候見過一面這個傳奇的女將軍。那個何無藥的眼神凌厲的叫她不敢直視,那是在沙場上用血鍛煉出來的氣息,銳利的彷彿一柄出鞘的寶劍,花容真對著她,當時覺得心撲通撲通地直跳,差點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只是後來何無藥怎麼樣,花容真就不知道了。她在冷宮裡面,依稀聽說何無藥被賜婚了,不過賜婚物件是誰卻不得而知。
她沒想到,重活了一輩子,為什麼這件事情加快了這麼多。選秀尚未結束,何鬱也未曾摘得狀元及第,這何無藥怎麼就要進京了!
她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強自按捺下心神,飛速地思考著對策。最後花容真有些絕望地發現,她能夠選擇的,居然只有蕭無剎。
和這個太監頭子的糾纏,似乎永遠沒有斷掉的方法。花容真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將下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後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說:“出來!我有急事要找你們的廠督!”
她等了半晌,庭院裡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在花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的錦衣衛突然出現,跪到了她的面前:“姑娘,大人會在晚上亥時到,姑娘可還有事吩咐?”
我特麼就知道!果然有個專人是在盯梢的!花容真氣鼓鼓地瞪著那個錦衣衛,錦衣衛跪在那兒,不為所動,完全是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花容真洩了氣:“沒事了,下去吧。”錦衣衛得了她的話,倏忽就沒了蹤影。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屋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