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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行文與書信的草體有明顯的差別,書信字型更圓滑一些,而祝文的草體更英氣硬朗,且後者措辭沒有一點多餘的修飾,前者倒是在皇帝看來,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不知道該向心上人表達什麼,反而言不達意,廢話連篇。

“也許,心情不一樣,寫出來的東西也會不一樣。畢竟這是情書……”陳良嬪自己都覺得很沒底氣,但還是想抓住每個空隙每個可能的漏洞繼續爭辯。

其他人已經不想聽下去了。感情這位國公府的嫡女被外面哪個野男人哄瞞了數年,還不知道自己通訊的人是誰,卻一意孤行地以為是顧臻,還為此嫉恨上顧臻和阿璃。

雖然值得同情,可是,幾年都沒發現異常,這得多蠢啊?

顧臻開春就請了婚,這快一年過去了,她都還沒弄明白?

陳芝華咬著嘴唇,淚光盈盈,看著顧臻,滿臉的幽怨委屈,同時也心慌得不得了,真的不是他?

怎麼會?

顧臻也覺得這鬧劇該收尾了,起身向皇上躬身行了一禮。

“陳良嬪所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皇上也沒見過我寫的情詩會是什麼樣子。”說罷,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看了看阿璃,俊臉有點僵硬。阿璃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上的紙上,心忖:那該不會是他寫的情詩吧?

顧臻厚著臉皮將那疊紙放到皇帝案前,皇帝開啟一看,頓時“噗呲”笑出了聲,“你還真是……”

顧臻的臉色更紅了,秉道:“皇上莫要取笑微臣,這信我都沒敢給阿璃看,怕她會嫌棄。皇上便也當是沒見過。”

皇帝趕緊點頭,將紙疊好,交換給他,“不給阿璃看是對的。”這情書實在太蠢了,估計剛習字的孩童都寫不出來這麼蠢的東西。這也說明,阿璃在顧臻心目中的地位。

這下說得阿璃連著顧母一干人等都伸長了脖子,顧臻卻將紙揣進懷裡,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回阿璃身邊。

陳家兩位姑侄愣愣地看著,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皇帝收斂起笑容,說道:“陳芝華,這些書信不是出自顧臻之手,這點,朕能肯定。至於到底是誰寫的,你若真有心,應該能查得出來。不要再胡思亂想,損了自己的清譽,也汙了他人名聲。”

皇帝都鄭重其事了,她們哪裡還敢忤逆。就算真是顧臻寫的,皇帝否定了,其他人也沒人敢說什麼。顧家得的盛寵早就超過了別人的想象。

這件事本來是要給阿璃一個難看,給顧臻一個警醒,結果,顧臻跟阿璃連話都不用多說一句,就被皇帝給強行鎮壓並打發了。

可這事不能就這樣完了,陳宏還被纏著脫不了身。

“可是,皇上,不管這些信是不是出自顧侯之手,但的確是以顧侯之名。陳宏找上顧侯,出言不遜,也算是不知者不罪,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陳宏的罪名若坐實了,他這世子位就保不住了。那豈不是讓陳數有機會上位?陳數的母親當年之所以會去世,其實跟她是有些干係的,陳數一直嫉恨著這一點,若真讓陳數上位,陳國公府便再也不能成為她的依仗,那以後她在後宮只怕也會變得艱難。

雖然現在她懷了身孕,但皇宮這種,無論是懷孕還是產子,都是不容易的,無權無勢,只要有心人稍稍動個手腳,就是一屍兩命。

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這些艱險她如數家珍,斷不能讓自己再也變成這種被人隨意拿捏的人。

貴妃倒是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良嬪,你是不是糊塗了。陳世子的事,不是皇上要罰他,而是他自己犯了事兒,東窗事發,紙包不住火了。這都是前朝的事兒,我們在後宮,就不該過問前朝,本宮通管六宮,此事早就告誡過各位姐妹,你怎麼犯這種錯?”

見陳良嬪還想說什麼,皇帝臉色也不太好看,“陳良嬪,你如今有了身孕,就在宮裡好好養胎,別瞎摻和外頭的事兒。”

陳良嬪頭一回嚇出一頭冷汗,如今只剩下只有告罪的份兒,哪裡還能顧得上陳宏。

陳芝華面如死灰,為了這些不是顧臻寫的信,她心心念唸了數年,還讓自己的弟弟和陳家攤上這些大事兒,她心裡又恨又怨又氣,卻不知道該去恨誰怨誰氣誰。

顧臻看了一眼那一匣子的信,心生一念,於是起身,將匣子親手遞還陳芝華,“我與陳國公府本無什麼恩怨,這件事情既然說清楚了,我與陳姑娘也算兩清了。”

看著自己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用如此冷漠又疏離的語氣說出這翻話,陳芝華眼淚撲簌簌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