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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仗勢欺人的事情便不妥了,這有辱皇上英明!”

此話一出,這個暖閣都靜默了。若是別的人被這樣恩寵,貴妃第一個就會站出來勸誡,但這個受到恩寵的是顧家,是顧侯,那就截然不同了。此刻,不僅她沒說一句話,連淑妃也不打算多嘴。

恩寵這種東西,她們在後宮爭了半輩子,比誰心裡都清楚明白。爭不爭得到是一回事,受不受得起是另一回事。偏偏有一種人,受得起任何恩寵,還不需要爭,也沒必要爭,便也越發得恩寵。顧家就屬於這種。而陳家正好屬於爭不來還受不起的那種,偏偏他們還毫無自知之明,只以為別人跟他們一樣的見識教養。

“是不是恃寵而驕,會不會仗勢欺人,跟朕給不給恩寵並無關係。朕聽聞前些日子,茗香居開業,便有人仗勢欺人折辱茗香居的侍從,甚至當著朕的兩個兒子辱罵朕欽封的侯夫人,良嬪覺得這樣的人該如何處置?”

第95章

聽得此話,陳良嬪腿都軟了。那個仗勢欺人,辱罵侯夫人的不正是她的侄子麼?

“事實並非如此!”陳芝華跪地叩首,“皇上明鑑!”

所有人都看著她,皇帝將懷裡的小阿昭放回顧母懷裡,坐直身體,威嚴頓顯,這才道:“難道太子與晉王還會哄朕?”

陳芝華又拜了拜,“弟弟並非故意辱罵,只是當時氣急,為臣女打抱不平,他又年少氣盛,一時失了儀。”

“打抱不平?朕怎麼聽這話像是有人欺負了你?”

陳芝華都要眼淚說來就來,一方面是被嚇的,另一方面的確覺得委屈。為什麼明明是顧臻負了她,阿璃搶了她的心上人,其他人卻都要幫著他們,如今連皇上也不例外,還要遷怒陳國公府。

陳芝華看了顧臻一眼,顧臻一臉陰沉冷漠,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這嚴重刺痛了她的心。

擦了一把淚,身板跪得筆直,陳芝華將早就準備好的匣子雙手捧起,膝行到御前。

“這是顧侯與臣女這些年往來的書信,上面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臣女一直等候他歸來,誰人說媒都不曾答應,生生熬到這把年紀,還被其他姐妹取笑。臣女忍辱負重,只是盼能與情郎雙宿雙飛,結果,最後等來的竟然是他娶了別的女子……”

在座之人,除了陳良嬪其他人都懵了。

眾人大眼望小眼,一時都被驚得目瞪口呆,說不上話的。

人人都道顧臻是個冷血冷情的人,竟然還會跟人寫好幾年的情書,著實太令人意外了。倒是顧臻自己坐得氣定神閒。既然有書信,反而好辦了。

陳良嬪趕緊添油加醋,“芝華也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美人,身份也不低,多少勳貴世家的公子遣人說媒她都沒應,便是一隻等著顧侯。這份痴心被辜負,痛不欲生,這一年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陳宏這孩子心性率直,顧念著姐弟情誼,才莽撞了,出言不遜,得罪了侯夫人,如今還被有些人栽贓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皇帝聽得皺眉,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陳良嬪來攪和這趟渾水的目的了。今日賞雪景,本也沒讓她過來,她不但過來了,還拉了個陳芝華來煞風景,若不是今日看見顧家這幾位龍心大悅,只怕當即就要發火,讓她回自個宮裡待著去。

“既然書信都在這裡,那朕就看看到底顧臻是怎麼誘哄辜負了你。”

貴妃和淑妃替他開啟匣子,將書信拿出來,一封封拆開,等他過目。期初皇帝是有些擔憂的,畢竟,男人嘛,在正常的年紀犯正常的錯誤,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惹上一個難纏的女人,就有些麻煩了。他也不希望有人來破壞顧臻如今和樂的家庭。

可看到那字跡,那措辭,接連數封都是這般,皇帝心頭的擔憂便煙消雲散,衝兩位還在幫他展信的愛妃擺擺手,“不用看了。這些書信不顧臻寫的!”

“什麼?”本得意喝著茶,想看看顧臻最後怎麼下臺的陳良嬪差點摔了茶盞。

還跪在地上的陳芝華猛地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將手中書信隨手丟進匣子,對陳芝華說道:“朕經常看鎮遠侯的奏摺公文,對他的字跡一清二楚。這的的確確不是他寫的東西!”

“一個人也是可以寫幾種字型,皇上不能因為這個就斷定不是顧侯所寫。”

陳良嬪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公文不是一向都用正字麼,這些書信卻是用的草體,如何能對比筆跡?”

皇帝知道她還要垂死掙扎,叫內侍拿了他做壽時,顧臻寫的祝文來。那也是草體,筆韻風流,瀟灑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