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嗎。。。
顧淵:我看到了。
孫小言:……
顧淵:so what?
孫小言:我去找寒兒了'拜拜'
☆、第93章
數日之間,長安城中一片混亂。皇帝突然下令徹查所有胡巫,而這些胡巫在長安討生計,所做的營生原本便不合於大靖律法,淫祠邪祭,在所多有。聶少君奉旨查辦,才知道民間鬼神祠祭竟已糜爛到這樣的地步,虧他還是個懂明堂陰陽的,竟然被陋巷裡的胡巫灑了一臉的狗血。
“有邪氣!”那胡巫將銀盆一扔便手舞足蹈起來,滿身的鈴鐺嘈嘈作響,口中漢語不甚流利,語氣卻十分堅定,“你是凶神,你要亡了你的國家!”
一旁有郎衛上前橫擋:“放肆,此是當朝丞相大人!”
“哼,聶丞相,興明堂的聶丞相!”胡巫拍手大叫,“聶丞相,興明堂,娶寡婦,靖廟亡!”
聶少君伸袖一抹臉上的狗血,氣得聲音都在打戰:“便是你們這些神神鬼鬼烏七八糟的胡人,搞得天下民心散亂!”
那胡巫的語調怪異地頓挫:“神神鬼鬼烏七八糟的,明明是你們這些儒生!你們,你們都是凶神!”
“不可理喻!”聶少君大怒,一甩袖子,便對身後的羽林衛道,“抓起來,全都抓起來!”
彈劾長安城中淫祠亂象的奏疏雪片兒一般飛進承明殿裡來。顧淵越看越怒,怪道這幾年天災不斷,就是這些胡巫作祟!三輔郡國得知京城糾察民間巫祠,也開始自行整頓地方上的巫風,奏疏堆成了一摞摞的小山,墨濃字大,好像是對天下禮崩樂壞的一種發洩。
顧淵不願讓薄暖知道這些骯髒亂事,將奏疏全在承明殿中處理了,好幾日沒有回宣室。終於回來時,卻聽見內裡一片幽幽的哭聲。
他心頭一凜,快步掀簾而入,偌大的寢殿裡跪了十數個宮婢宦侍,全都在哀哀地哭。上首還有幾位太醫丞,以及他從郡國延來的諸位名醫國手,都是搖頭捋須,滿面愁容,似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皇帝突然而入,未及通報,眾人俱是一驚,趕緊收了淚水,跪拜下來,“陛下長生無極!”
顧淵冷聲:“起來!”
長生無極?他現在最不信的就是長生無極。
他走入最內裡的寢閣之中,薄暖正守候在顧民極的小床邊,面容憔悴,看見他來,只略略側了側頭,便又轉過頭去。
“怎的了?”他低聲問,彷彿害怕聲音稍高一些便會驚破了什麼一樣。他走過去,看見兒子的小臉擠得通紅,雙眼水盈盈地大睜著,間或發出脆弱的咳嗽。
那咳嗽卻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響,震響在寥廓的宮闈之中。薄暖削瘦的身子顫了一顫,湊上前去輕輕撫摩著孩子的胸口,一遍遍給他理順了氣:“乖,民極,乖……”話音哽澀,像是已經哭過很久,淚水都乾涸在了喉嚨裡了。“你父皇來了。”
顧淵在床沿坐下,一旁有宮女端著銀盆走過,被他叫住:“那是什麼?”
薄暖強道:“不過是一盆水罷了……”
“給朕看看。”
宮婢戰戰兢兢地跪下,將銀盆高舉過頂,呈奉聖目。顧淵看了一眼,彷彿不能置信,又看了一眼。
水中浸著一方雪白的毛巾,此刻竟已半作血紅。
薄暖抓著他的袖子,咬著唇,沒有說話。
“這是……這是他咳出的血?”顧淵的聲音在顫抖。
薄暖仍沒有說話。
顧淵的聲音愈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太醫連滾帶爬地跪行了過來,“啟、啟稟陛下,皇太子殿下染了點——邪病,臣僚們看、看不出來啊陛下!”
顧淵在方太醫蒼老的肩頭重重一踹,怒道:“太醫的職責便是看病,有病看不出來是什麼道理?!”
方太醫叫冤道:“陛下明察啊,臣僚懷疑,懷疑殿下這不是尋常病症,而是沾了什麼外間的邪氣……”
顧淵的心猛一咯噔,好像眼前閃過了一道淒厲的光。他突然一把拉起方太醫的衣領,老人張口結舌,白髮滑稽地飄蕩:“陛,陛下?”
“告訴我,”顧淵咬牙切齒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日?”
“陛下冤枉啊!”方太醫駭得大哭大叫,老淚縱橫地道,“殿下自出生起便已病入膏肓,微臣一直是盡心盡力伺候著的啊!”
“病入膏肓?”顧淵怒極反笑,“上回他得了風寒,你還說是尋常!”
方太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