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求什麼,告訴孤,孤會幫你。”
這不是他第一次表示要幫她了,她原該欣喜感激的,此時卻只能咬緊了下唇用力道:“奴婢謝殿下恩典,奴婢所求的事……只怕殿下幫不了。”
他驚訝地笑了,眼裡熠熠光彩如天外銀河流轉不定,“即便孤成了皇帝也幫不了你嗎?”
他言笑晏晏,說得輕鬆愉悅,她卻震驚地後退一步。他眉頭一挑,端等她回應,她將頭別了過去,“殿下慎言……”然而自己都覺自己毫無底氣,他更是笑得放肆:“怎麼,你會立刻去找你阿兄報信麼?”
她靜了靜,“奴婢不會。”
他看著她立在月光之下,卑微而矜持,如一片虛幻的影,他那素來頑固的心忽然動了一動,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孤。”
“奴婢會一直陪著殿下。”她肯定地重複。
光陰在一日日的聽課、請安、覲見、密謀中度過。阿暖並不知顧淵與薄昳有何串聯,也並無心去知。她只安然地等待著顧淵對她做出一個安排——他終歸要將她送回薄家的。
然而他也並沒有帶她一同去長樂宮請安。親王帶個婢女向皇太后請安,那簡直是要娶她的意思了,而他絕無這個意思。
他也不再需要她陪同去上課了。周太傅的課業已絕不是她所能聽懂的了,他現在學習的是周太傅最拿手的《禮經》,是登堂入室的大道了。
長安的月光是涼的,不似在梁國。她在玉堂殿中供事,皇宮裡的奴婢是真正的勤懇,反而教她閒了下來。她早不去顧淵跟前伺候了,兩人都似在避忌著什麼。雖然她仍住在他寢殿之側的耳房,夜間,當冰涼的月光灑入窗牖,她還能聽見殿下在內間輾轉反側的聲音——
他也會睡不著麼?
她漫然想,一根根數著被月光照徹的窗欞子。
他那樣心機深重的人,將天下人都算計在股掌之間,應當是成竹在胸舉重若輕才是,怎麼還會睡不著呢?
她不願意再想他了。
前朝以十月為歲首,本朝改歷,以正月為歲首,然而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