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的意思,便嫁給了你。而如今,我亦不曾過問過你的意思,要與你和離。”
徐修仍看著她,聲有幾分啞然,“你可是為了秦清?我與她。。。”
趙妧搖了搖頭,她輕輕笑了下,而後是一句,“徐修,阻攔在你我之間,從來不是別人。而是一個信字——”
趙妧低頭,看著那段被徐修握住的手腕,“我們啊,對彼此都不信任。”
“因無信而生質疑,因質疑而生埋怨——這一回事,你我都有錯。”
“這七年時光,好的壞的,都已經這樣過去了。而往後的年歲裡,我望你…”
她原想說,望你重獲如花美眷。
可這話,趙妧終歸還是沒說出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不願與他說這樣的話。
她選擇放手,只因他們再無可能。
可她不願說這話,卻是…她的心中尚還有他。
趙妧輕輕笑了笑,她如今已不想再計較什麼了。如阿珂所言,這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還記著他的好。
她想,她往後也還是會記著他的。記著她曾喜歡過一個人,她與他在元宵佳節相遇,那日燈花甚是好看,卻不抵他眼中的璀璨。
那些美好的回憶徘徊於她的眼前,讓她每每想來,都不禁扯唇輕笑。
可他們,終歸還是回不去了…往事就如一根刺,鯁在她的喉間。
讓他們不得安生。
趙妧看著徐修,她的眉眼仍含著笑。而後,她輕輕掙開他握著的手,聲很平,“徐修,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放過他,放過自己。
往後徐修依舊會是徐修,而她卻不會只是趙妧了。。。
徐修看著趙妧,他的手在半空懸著,他終歸。。。是什麼也沒握住。他的眼裡有幾許紅,帶著無盡的疲憊與痛苦,開了口,“我原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趙妧看著徐修,可她終歸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最後看了眼徐修,轉身離開。
而徐修看著趙妧的身影,他緊緊攥著手中的那張和離書。。。在她快邁過門檻的時候,開了口,“妧妧,你當真愛過我嗎?”
趙妧步子一停,她看著外邊已是夜色,東堂卻是燈火亮天。
院中女侍皆看著她。
趙妧輕輕一笑,在這月色下透著幾分明媚的瑰麗,“愛過的。”
她這話說完便往外走去,再不停步。
———
徐修仍站在屋裡,看著趙妧再也瞧不見的身影。
他終於撐不住,頹然坐在椅子上。
夜還很深。
燈火下,徐修終歸還是開啟了手中那張紙,他依著最先的那句開始念著,“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趙妧徐修二人於盛寧十八年結為夫婦。夫妻相對,恰似鴛鴦,□□並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徐修閤眼,用力攥著這張薄紙,他的聲很輕,在這二月的夜色中,被風颳亂在四處,“各生歡喜,如何歡喜?”
如何歡喜。。。
月上中天時,徐府東堂卻傳出一聲又一聲的笑,隨那夜色中的風擊在了人的心頭。
第82章 選駙馬?
大去宮裡。
趙妧與趙恆對坐; 而他們中間的案子上是擺著幾個摺子。
這幾本摺子寫的是。。。
王太后與恆帝替趙妧擇的幾個適合婚配的人。
趙恆挑了其中一個與人說道,“這幾個裡,我與母后最喜歡的。。。還是這個興國公府裡的大公子; 陶朝。他如今二十有八。。。任門下省侍郎; 素日行事作風皆不錯。”
他這話說完,是把摺子遞給人。
趙妧接過; 看著摺子上頭寫著的幾許資訊。
她未細看,只輕輕合上握在手心。
她知哥哥說的這人; 興國公府大公子; 早年也是名譽汴京的貴公子——
可惜; 命太硬。
他幼時定過一樁親,那家姓孔,早年也是個大家。
如今卻是沒落了。
因著兩姓祖父早年是同窗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