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詞的最後是,“伏願!百年偕老,永結琴瑟之歡。。。”
王芝與陸致之拜謝長輩。
等聆聽完王父、王母的教誨,王、陸兩人再磕一頭,與眾人拜別。
王芝仍與陸致之仍一人握著一頭紅綢,往外走去。他們的身前是寬闊的大路,身後是親朋好友的祝福。
而。。。天色正好。
王芝在走出王家大門的時候,還是停了一下,她的心下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白的感覺。
鼻子一酸,忽然就想哭了。
陸致之感覺到了人的異樣,輕輕說道,“哭了?”
王芝抽了抽鼻子,聲有些哽咽,“才沒有。。。”
陸致之輕輕笑了笑,聲很柔,“那走吧。”
王芝輕輕嗯一聲,重新提了步子,與陸致之往前走去。
身後有蕭,有琴,有雅樂。。。
音調歡快,帶著眾人的祝福,傳送到王芝與陸致之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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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妧這一行,是沒隨王芝去陸家的。
等在王家用了午飯,便告辭了。。。
秦清到王家門口的時候,趙妧與徐修也恰好站在外頭。
趙妧瞧見她,便看過來,與秦清露了個笑,“秦先生。”
秦清的面上也掛了有禮的笑,她躬身一禮,輕輕喊道,“晉陽公主”。。。
連著一聲,“駙馬爺。”
徐修輕輕嗯了一聲,趙妧便笑著與秦清說著話,“先生的琴很好聽。”
秦清仍彎著一段脖頸,“公主繆讚了。”
徐府的馬車已在門口停好,徐修垂了眼與趙妧說道,“馬車來了。”
趙妧一瞧,仍眉眼彎彎,與徐修說道,“知道啦。。。”後頭是與秦清作別,“秦先生再會了。”
秦清便又再拘一禮。
她看著徐修扶著人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上了去,等車簾一落,馬車便也緩緩的往前去了。
秦清站直了身子,向著前方輕輕露了一個笑。
等上了馬車的時候,她才鬆了心神,往後靠去,伸手撫著眉心。。。她接過丫頭遞來的一杯熱茶,良久才開了口,“去顏如玉。。。”
丫頭曉得內情,怕人回家又要練琴,忙應了是。一面是往外與車伕說了聲,馬車便轉了另一個方向去了。
等到“顏如玉”的時候,秦清沒讓丫頭跟,自己戴著帷帽下去了。
她今日沒什麼想買的書,來此,也不知為何。
便從最裡頭的一排走去。。。
書都是好書,秦清的心卻不在此處,她一雙白皙而又纖細的手一頁頁挑去。
宋玉低頭看著這個穿著月白色衣裳的姑娘,她在此處已有許久,卻未曾挑什麼書,便開了口,“姑娘,是要挑什麼書?”
秦清一愣,收回了手,也收回了思緒,“抱歉,是擋了公子的路了?”
宋玉搖了搖頭,笑道,“我看姑娘在此處站了許久,也不曾挑到合適的書,才有了這一問。”
秦清抬了眼,看著宋玉,有幾許印象。。。卻也只是淡聲說道,“今日心不在此,便是有合適的怕也入不了眼。”
她這話說完,便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其他的,與人作別了。
宋玉看著她轉身,也笑了笑。他取過最上頭的一本《樂書》,也轉身往另一條道去結賬了。
等他走出“顏如玉”的時候,恰好看到那位姑娘被人扶著上了馬車。
風一吹,她遮臉的帷帽往兩邊散開,宋玉手中的書掉落在地,呢喃出聲,“是她?”
等他彎身揀起書的時候,那輛馬車已只能瞧見個背影。
宋玉輕輕笑了笑,笑他不知為何緣故失了神。。。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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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
陸致之上無父母,下無兄弟。。。陸家除了幾個僕人,便再無人了。
新房裡,一室燈火。
王芝坐在床上,雙手端放在膝上。
王家派來的嬤嬤便笑著說道,“時辰到了,請新郎官挑蓋頭。”
陸致之輕輕嗯了一聲,接過嬤嬤遞來的喜秤,走過去,把王芝身前的光亮也遮了一半。
王芝低著頭,右手緊緊掐著左手,一顆心跳的很快。
陸致之握著喜秤,往人蓋頭下一放,輕輕抬了起來。
室內亮堂,王芝在蓋頭下待了一天,猛的瞧見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