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常在凌晨三點打錯別人的電話?”
她咬自己的手指頭,半天,說:“明明是你先打給我的。”
那邊沉默了一瞬:“從酒吧回來,有點醉了,看見家裡沒有人,想問你在哪裡,就給你打電話,後來想起你已經走了,又馬上掛了。希望沒有給你添麻煩。”
“哦。”
“嗯。”
“下次不要這麼晚回來了。”
“要你管。”
這句話有點幼稚了,卻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放下心來,掛電話之前,又多了一句嘴:“有好好吃飯嗎?”
“不關你事哦。”
“哦,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掛了哦。”
“話好多。”
“哦,對不起。”感覺很丟臉,連忙解釋說,“你知道我的,不論打電話,還是發簡訊,我一定要做最後結束的那個人。人家一句,我一句;人家一條,我一條。我發好,或是說完,人家不回我了,我就安心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知道。”
“對,我就是這樣。”
“……”
“哦,我懂了。晚安,再見。”
電話結束通話,回房間睡覺。
躺在床上,細細思索。想起他時,心底有思念有微微的酸和甜,唯獨沒有意料中的悲傷與難過。也許金秀拉說的對,和他愛過一場,此生再也無憾。
作者有話要說: 文太長,章節名字都用光,只好用舊名字了。
明天也會更。
第358章 358
週一; 五月去上班。去更衣室換好工作服; 經由食堂往一樓辦公室而去。她走得很慢,無比眷戀地看身旁經過的認識或不認識的同事的面孔; 以及走道牆壁上貼著的諸如“安全生產第××天”等枯燥而又無趣的口號和標語。
下到一樓,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聽見呂課長的咆哮聲:“想跟我耍滑頭?儂幫幫忙好伐!我進津九做財務時; 你還抄著尿布呢!”
一個技術部的員工低聲下氣地賠笑:“呂老師別這樣; 不就是搞錯了麼,又不是故意的。我把這張發…票拿掉就是,不報了不報了。”
“我要是不仔細稽核; 這張不就被你給糊弄過去了!”
辦公室的人都盯著那人看,他臉上掛不住,不住口地為自己辯解:“真不是有意的,搞錯了; 幹嘛這麼兇……我就不相信呂課長你平時不出一次錯……”
“幫幫忙,不老實接受批評,嘴巴還牢!”呂課長把手裡的一把醫藥費發…票往那人懷裡一丟; “大人去看病,開什麼小兒感冒顆粒!不就是拿用大人醫保卡給小孩看病買藥; 好來公司多報點鈔票麼!你當吾呂老師是吃乾飯的!阿是?阿是?!”
津九的職工醫藥費100%報銷,職工子女只能報銷60%; 所以那人才會耍小聰明。他心思被呂課長識破,叫嚷出來,不禁面色通紅; 從地上撿起發…票,低著頭跑了。
呂課長的對面,肖系長正在給誰打電話交涉:“……你有沒有搞錯!我下單時明明是東芝,怎麼給我送來了個廣東產的國產貨?什麼玩意兒!”
李主任在旁小聲嘀咕道:“哦喲,今天不支援我們國貨了?”
肖系長不悅地瞟他一眼,繼續自己的交涉:“廣東和那地方是假鞋假表一切假貨的生產基地,你不要錢送我我也不敢用的好伐……我不管,我不要你退差價,優惠券也不需要!我只要東芝,東芝,to、shi、ba,聽懂伐?”
呂課長把那個貪小便宜的人罵走,喝了口茶葉水,正要對此事發表感想,同時以此給幾個手下上堂教育課,一眼看見五月,馬上開心笑了起來:“喲,我們翻譯小姑娘回來了!”
每一天都能見到的人,每一天都能看見的風景,每一天都能聽到的對話,卻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使她留戀。
她給呂老師回了一個笑臉,在座位上坐下來,取出給肖系長帶的牛舌餅,然後給同事們發放冰糖葫蘆等北京土特產,一邊轉頭去觀察身後澤居晉的動靜。
剛剛呂課長大聲罵人時,全辦公室的人都津津有味地觀賞之議論之,只有他面無表情地敲擊鍵盤,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現在大家安靜下來了,他招手把米莉叫過去,吩咐她安排外出車輛。這些平時都是五月的差事,米莉對於他突然叫自己做這個事情頗覺費解,對五月看看,回座位打電話安排車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