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了兩遍; 大概只學會這一句話。招呼打完,然後開唱。這兩年她好像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 所以仍舊唱當年的成名曲,但有相當一部分觀眾跟著大合唱,所以就營造出她仍舊很紅、仍舊非常有人氣的氛圍出來。
甲斐腳踩恨天高在臺上又是唱又是隨著伴舞的肌肉男們扭; 金秀拉看得揪心:“這姐們跳舞的姿勢明顯不自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在踩高蹺。”
甲斐連唱兩首,又和前排觀眾握手,在臺上呆足十分鐘,一跤都沒摔。臺下的五月和金秀拉都覺得有些遺憾。
晚上九點出頭,演唱會結束,兩個人退場,在路邊正在等計程車時,五月收到澤居晉發來的簡訊一條,和她說:“今晚有二次會,現在和朋友移動去新天地,可能要晚點回去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五月全身血液“刷”地湧上了頭,立刻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倒是很快就接了:“回去了沒有?”
“剛剛結束,這就回家去。”五月故作平靜地問他,“新天地那家酒吧叫什麼名字?”
“你也來嗎?”
“我不過去,就問一下,你別喝太多酒。”
路邊擠滿了一堆堆等車的人,金秀拉好不容易在和人家搶到一輛計程車,本來人家是擠在她前面的,她仗著自己碼子大,用肩膀把人頂開,搶先拉開車門,大叫:“五月,快來!終於叫我攔到一輛了,哈哈哈——”
五月收起手機,告訴她說:“我想走路去地鐵站,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我計程車送你回家呀,夜裡你一個人不安全。”
“我要吹吹風。”
“大晚上的,吹什麼風!你家地址哪裡,我送你回去!”
計程車司機不耐煩,催金秀拉:“小姐啊,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金秀拉大叫五月名字,向她拼命招手。五月想了想,走過去,彎腰鑽進車內,金秀拉問她地址,她悶悶說:“今天不想回去了,我也回宿舍好了。”
“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五月轉頭看窗外,不出聲。
司機還沒開出兩百米遠,她突然叫停,拉開車門要下去。
金秀拉忙拉她:“你瘋啦,你到底要去哪裡啦,這邊的路你認識嗎!”
“因為我要去一趟新天地。”
“這麼晚,你去新天地幹嘛?”
五月心口一把火燒得厲害,忍不住冷笑出聲:“捉姦。”
金秀拉捋袖子:“什麼!你家那哥們又出去花差差了?!唉系,看我怎麼收拾他!”讓司機馬上掉頭,往新天地方向開去。
五月說:“不用啦,不想因為這種無聊事情耽誤你的時間。”
“那有什麼,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我們少數民族人最講究愛的奉獻!”
五月聞言,把她的超大碼身材從上到下看了一看:“親愛的,要是我和人家打架打輸,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那還用問!你問這句話就是對姐們的侮…辱,就是對姐們的不信任!”
晚上九點半左右,新天地這一帶的馬路上仍舊有很多衣著光鮮的紅男綠女穿梭來往,而酒吧也迎來了一天當中最熱鬧的時候。
五月找到地方,拖著金秀拉的手進了酒吧,在有著各種膚色的人群裡擠來擠去,好半天才在角落裡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卡座,座位前還有一根大立柱,正合心意。
兩個人坐下後,要了兩杯汽水酒。金秀拉眼睛跟射燈一樣在酒吧人群裡射來射去,好好的,忽然全身一震,用手指頭戳了戳五月胳膊:“我好像看見一個很像你老闆、我男神和皇夫的男人……你家那哥們……你家那哥們……”
五月其實早就看到澤居晉那一夥人了,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唯獨不見小香菇甲斐優樹菜。
“別瞎想。”五月說著金秀拉,自盡心裡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來了,心想自己今天怎麼了,昏了頭了,八卦的小雷達失靈了大概。又見金秀拉大驚小怪的,暗暗後悔,恐怕驚動那一桌人,去把她指著澤居晉的手給按下來,“我們休息一下,喝完這杯飲料就走,我家那哥們大概不在這……”
話沒說完,金秀拉就笑了起來:“嚇我一跳,我就說你家哥們怎麼可能是他?喏,他女朋友來了……”正說著,忽然又是一驚,嘴和眼都圓睜著,跟面孔上嵌著的三個乒乓球似的,“什麼!他什麼時候換了女朋友?我的天,竟然會是她?他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