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時隔很久再回到這裡來時,覺得餐廳裡到處都油膩膩、髒乎乎的,服務員的臉上個個都是麻麻木木的,端再多的盤子,跑再多的腿,每個月總是拿一樣多的錢;來得不論早晚,資歷不論深淺,工資都是一樣的金額,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只能是這個表情了。五月坐在大廳裡等劉么妹時,不由得心裡奇怪,自己為何當初竟然還會捨不得離開這裡。
其實她本來也不需要這些衣服了,只是不想和大唐盛世的人再有任何形式的聯絡,於是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乘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過來取。衣服在領班劉么妹手裡,本來是她打電話非要叫五月來取的,等五月來了,她卻又故意拿起了架子,半天不露面,叫五月坐在午休時空無一人的餐廳裡乾等著。
有兩個值班的女孩子,一個和她從前比較要好,看得出來很想過來打聽她現在哪裡上班,工資多少,但最後卻只是和她打了一聲招呼,沒有敢和她多說一句話。畢竟,誰得罪了領班劉么妹,誰就要收拾鋪蓋走人。這裡工資不高,但好在能夠準時發放,也從不拖欠。重新找工作,也還是隻能做做服務員,或是路邊發放小廣告,要麼就是去城郊的工廠當生產工人,若是迫不得已,最後只好去做住家小保姆了。
一時閒極無聊,五月仰首看牆上掛著的一面17英寸的電視機,什麼頻道不認得。廣告放了十一二個,時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五月看的昏昏欲睡。
嘉興城郊,小燈鎮,鍾家。
羅秀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