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上停留,須臾又嫌棄冷漠的挪開後,有點了悟了,忍不住道:“將軍,其實只要是您送的,夫人都會喜歡的。”
王夙夜的心事被人呲啦啦的揭開,挺拔的身軀一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景陽迅速的低下頭。
“你怎麼知道?”王夙夜問道。
景陽回道:“屬下在監視兵部尚書時,見過他給自己的夫人買過一支碧玉簪,他夫人就很開心。”
王夙夜頓了頓,道:“這點事你倒記得清楚。”
景陽窘了,那還不是因為他看尚書夫人平時穿戴都很奢侈,怎麼尚書送了個簪子卻還那麼開心,直到後來看得多了,才漸漸明白,原來不在乎是什麼東西,只要是自己丈夫送的,妻子就都會很歡喜。
“陸湘,周礎還沒搞定嗎?”他問。
景陽道:“沒有,太師一聽到是周礎就直接拒之門外不見他,更不同意婚事。”
王夙夜微皺了眉,聲音略冷:“連這點事都辦不妥,那就等到端午,讓陸湘不得不嫁。”
景陽不知他想怎麼做,拿出馬紮放好,王夙夜上了馬車,拿出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淡淡的薄荷香,還夾著一絲清甜,裡面還有她求的平安符。
送她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對的上她送的禮物?
進到宮裡,下了馬車就看到天空中飄著幾隻風箏,他心裡一動。
景陽莫名其妙的在一家風箏店的後院裡,等著師傅做幾隻沒有繪圖案的蝴蝶形風箏,等了兩個時辰,拿著十隻蝴蝶形的風箏出去,經過店鋪時看到牆上各種形狀、五顏六色的風箏後,再看看自己手裡的純白風箏,頓時明白將軍想做什麼了。
王夙夜自從家裡出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畫過畫了,上次那方花箋上的畫沒有上色,相對著簡單一點,這次是彩繪,那就有的費心了。
景陽在外面望天,將軍已經畫壞了六隻風箏了,這天天從宮裡早早回來就在書房裡作畫算個什麼事?為了美色就荒廢要事嗎?原本對靳如改了一點觀的景陽又膈應起她來,這樣真的不好,像之前那樣置之不理才是保護她。
然而有些事豈是能受控制的?
王夙夜對娶靳如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矛盾糾結的,理智的來說,為了為了靳家當初在他入宮時的恩惠,他不娶靳如才是對的,可聽到熙和帝提到這件事情後,他就不止一次的動搖,所以在大婚那天,他沒有硬起心回到青閣,三次徘徊還是留在了新房裡,因為不想讓她獨自一人度過在府裡的第一夜。
可是他沒有料到,因為他的態度,府裡的人居然敢陰奉陽違!再聽到靳如那樣的請求,更覺得自己是一個混蛋,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處境,他就覺得接近靳如是不對得,然後就想冷著她,可時間越久他就越難以控制自己,尤其是她那麼靠近他的時候,身上的氣息都在他的鼻尖縈繞,久久不散。
那時的靳如也和他一樣糾結,既想討好他讓自己好過一些,又不想和他太接近,其實,靳如比他勇敢的多,至少敢把自己想要的說出來,而他考慮太多,反而讓她過的那麼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
最後一筆落下,王夙夜籲出一口氣,這隻蝴蝶風箏終於圓滿畫成,此前他已經畫毀了十一隻了,瞥了眼桌上還剩下的八隻純白的風箏,他朝外叫道:“景陽。”
景陽走進來等候他的吩咐。
“剩下的幾隻都給你了。”王夙夜說。
“……”景陽的眼睛挪向旁邊桌上的那八隻沒有繪圖案的風箏,臉色僵硬的很,“多謝將軍。”
“不客氣。”王夙夜淡然接受。
四月初八,一大早的景月就過來了,適時靳如已經在院子裡沐浴早晨的陽光,見她進來便問道:“你怎麼來了?”
“屬下是來接夫人出府的!”景月說。
“出府?”靳如疑惑,“去哪裡?”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吶,王夙夜呢?
景月神秘一笑,眨了眨眼:“去西郊。”
“等我換身衣服。”靳如說,她換了淺黃色的芍藥繡花上襖,白色的馬面裙,兩道藍色金線團花遙П擼��浯沽酥輝а焱及傅暮砂��幌鋁私鶚資危�×擻耵⒁�危��鋈飼嵊�槎��
“怎麼樣?”她問,平時她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裝扮。
小眉等人偷笑,景月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好看好看,將軍一定是極喜歡的。”
靳如紅著臉瞪了她一眼,一道出了府,發現除了景月在她身邊,馬車前後還跟了八個護衛,陣勢有點大哪!看來上次的事,讓王夙夜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