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坐了下來; 對阿魅道,“病了幾日了,”說著走到他自己常看診的桌前; 拿起筆墨,在紙上書寫起來,“我給她換個方子。”
阿魅疑惑,“前陣子來醫舍的時候; 還好好的,怎麼病了?”
藍星辰不語。
紀敏答道,“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受了些寒涼。”說著咳嗽起來。
阿魅聲音作委屈,“哎喲,真是作孽了,哪裡來的飛來橫禍?”
藍星辰一紙藥方遞到阿魅面前,“好了,別耍嘴皮子了,按著這房子去抓幾副藥,然後趕緊煎一副來。”
阿魅恭敬地領了藥方,進了後堂去。
阿常停好了馬車,跟在阿魅身後,對藍星辰道,“當家,我去做飯。”
藍星辰點了點頭,見阿常進去,走來紀敏身邊問道,“方才馬車上還在發熱,要不要進去,床上躺躺。”
紀敏此時卻清醒得很,“床上?誰的床上?”
“床嘛。我這醫舍,就住了我們三個男子,你隨便選一個,都行。”
這紀敏能怎麼選,當然是選他藍神醫了。可這不是擺明了欺負自己麼,氣不打一處來,一生氣,就咳嗽起來。
藍星辰看著這人又咳嗽,心疼得緊,皺著眉頭,過來拉著這人冰冷的手,又幫她順著後背。待得這人咳得緩了些,方才攔腰將她抱起來,送進了自己的屋子,放到自己的床上。
正要將她放進自己的被窩,卻忽地被她一把拉住。
紀敏憂心地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藍星辰嘴角一鉤,“紀小姐,可是想住阿常和阿魅的房間?”
“不…”紀敏躊躇,“只是還未出閣,我如此住進一個男子的房間,多有不便。你還是送我回紀家吧,青娥能照顧我。”
“青娥能有我照顧的好麼?”藍星辰假作生氣。
紀敏見得他生氣,又是心有不忍,連連道,“我只是怕不方便。”
“你我的婚事已經都定了,如今就差個婚禮,沒有什麼不便的。”藍星辰想了想,有道,“你那日在皇兄面前不是都說了,對我早就動心了,我都記著呢。”
紀敏忽地想起那日,為了保著皇帝不殺藍星辰,說著喜歡他來著,如今卻也是反不了口了,“那…你什麼時候去我家提親的好?”
藍星辰過來,握住紀敏的雙肩,將她扶著躺下,見這人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要吃人的樣子,在她額上親吻了一口,“你病什麼時候好了,我就什麼時候去提親。”
紀敏眨巴眨巴了眼睛,“真的?”
“敏敏,你我相處這麼久,我可有騙過你?”
紀敏思前想後,“第一次見面,不就騙我說有眼疾嗎?”
“那我是騙你嗎?我那是說的真話。”
錯看了那白劍航,還還怎是自己眼瞎了,沒得反駁,只好乖乖地縮排了被子。
藍星辰將那被窩在紀敏身上蓋緊,又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探了探紀敏的額頭,半晌方才道,“出了宮,看似好多了。”
“嗯!”紀敏點了點頭,“出了宮,心情都好了。”
藍星辰嘆氣道,“你若不喜歡,我們便再也不進宮了。”
“那不行,姐姐還在宮裡,我得常去探望的。”
“你不怕那皇上,什麼時候又心血來潮,把你封作了妃子去。”藍星辰看了看房梁,“那為夫該怎麼辦?”
“什麼為夫?”紀敏將被子蒙過了頭,“我還沒嫁呢!”
被子被藍星辰輕輕折開,“我今日便去提親可好?”
被子遮著半張臉,對藍星辰道,“阿爹多日沒著家了,該是朝堂的事忙著,你找誰提親呢?”
藍星辰颳了刮眼前人的鼻子,笑著道,“看來你也挺心急的。”
“我…”紀敏想著法子該怎麼圓回來,卻怎麼也找不到話來。
“你?”藍星辰道,“你先睡一會兒,吃飯了,我叫你。”
“哦。”被子裡有他身上那股香氣,縮在裡面,總覺得安全得很。不知覺的,眼皮子開始沉了起來,眼前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一陣子,聽得藍星辰悄悄在耳邊道,“敏敏,醒醒,吃飯了。”
紀敏揉了揉眼睛,見得藍星辰在眼前,吻了吻自己的額頭,又流連到嘴上,小啜了一口,“起來吧。”說著,藍星辰從床上扶起紀敏的後背,抱著她起了身。
紀敏一個冷顫,又是咳嗽起來。藍星辰則去了衣櫃,翻出一件裘皮的斗篷,披到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