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會跟他說一聲再走。絕對不會就這麼草草留下一張信箋,還是留給陳女官的。
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就在宮裡亂成一團的時候,新平侯府的常管事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卻說侯爺隨駕北巡,府內那兩位又不是正經主子,他這個大管事當得著實清閒。
好不容易主子回京,但又直接進了宮。他雖然哀嘆英雄無用武之地,但自家主子深受皇恩,與對門的武安侯府的管事吹起牛來也有底氣啊!
可這日才敲了淨街鼓,守門的小廝就急慌慌地來找他了:“管事…管事……咱侯爺回府了!”
這不胡說八道麼!常管事當即就板起來了臉,下頭這些小么兒真是越來越不成氣了。侯爺現如今在宮裡呢,皇宮是什麼地方,能說出就出,說進就進嗎?再者說了,就算是要從宮裡頭回來,還能不知會府裡一聲。
剛想擺起管事的譜,好好管教一下這小廝。又見一個穿著綠色襦裙的侍女匆匆跑了來,這回常管事不敢託大了,主子的貼身侍女可不是他能隨便得罪的。“阿珠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什麼事?主子都回府半天了,也沒見個熱湯熱水的,常管事倒還要來問婢子,婢子也是不大明白。” 阿珠是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子,然而一開口卻是乾脆利落。若是吵起架來,等閒男子都不是她的對手。偏偏蕭侯很是欣賞,破格讓她貼身服侍,故爾常管事也要讓上三分。
“主子當真回來了?”顧不上阿珠的態度,常管事第一個便是大驚。
“管事若覺得婢子是信口開河,大可不必理會。”阿珠最見不得這樣疑心病重,皮笑肉不笑地哼了聲,轉頭就走了。
常管事狠跺了一下腳,罵那縮著頭的小廝:“沒一點眼力,這樣大事不知道早來報我,就會吃乾飯。”
那小廝被罵得滿腹委屈,看著管事急著往主屋奔,小聲抱怨:“早說了,您自己不信來著。”
主屋內,蕭靖遠和蕭靜宜一聽說許久未見的族姊回府來了,當即趕來請安。蕭錦初本不想多應酬,但念及他們自來投奔半年裡也沒見上幾面,今日難得這樣齊整,就吩咐在正廳擺飯。
常管事沒能趕在頭一個迎候已是懊惱,到正廳又被阿珠那死丫頭白了一眼,真是氣得捶胸頓足。幸而他深知蕭侯一貫是個好嘴的,既然沒能獻成殷勤只得退而求其次,去叮囑廚房好好使出渾身解數來。
只是這一片忙亂中,他腦中的疑惑仍是未解,主子怎麼在這個時候跑回來了……
在常管事的居中排程之下,晚膳預備得異常豐盛,比起宮宴也是毫不遜色。衛潛自然是不會虧待了蕭錦初的吃喝,但她有傷在身,魚蝦之類的發物不能吃,大肉也頂好戒了。
素了幾個月,猛見著這一席美食還有好酒,蕭錦初簡直有如獲新生之感。不得不說,常管事對於他家主子的瞭解還是很透徹的。
本來半沉著的一張臉,在見了金絲蝦餅,五香蹄凍,燴羊肉,還有新鮮的桂花釀後,蕭侯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阿姊平安歸來,實在是件喜事,便以此酒替阿姊接風。”蕭靖遠自從授了官,深知京城水深得很,小心謹慎之餘也算是立住了腳。
蕭錦初對這個族弟的印象不錯,安素也跟她說了一些事,好歹沒丟她的臉。當即舉杯回道:“九郎留守京中,也是辛苦了。”
又見蕭靜宜在一旁久不出聲,她平時固然也是規矩,卻不見到這個份上,便笑道:“十四娘可是越發靦腆了。”
蕭靖遠忙說:“阿姊不必理她,她是害臊呢!”
“哦?”蕭錦初倒是有了興致,見蕭靜宜臉上紅暈一片,心中已經有了數。不禁感慨道:“小娘子大了,總有出閣的時候,這有什麼好害臊的。”
“阿姊……”聽蕭錦初一語道破,蕭靜宜更是羞得臉要燒起來似的,那紅從臉頰一直延伸到了下巴。
蕭錦初見狀不好再逗她,便問蕭靖遠:“說的是哪家?家中都知道了嗎?可換了庚帖?”
說來這婚事,也是託了族姊的福。蕭靖遠很是恭敬地一一作答:“這多虧了尚書令夫人做媒,替十四娘說了蔣家三房的十郎。江州也已經知曉,特地讓我伯母攜了庚帖上京,兩家碰了面都很滿意。”
原來是阿姊做媒,蕭錦初當即放下了心。謝氏身為丞相的孫女,又是尚書令之妻,平日交往的俱是世家大族,眼界是不差的。再說,蔣氏也是名門,雖然她看不慣蔣澄,卻不能打翻了一船人。便說:“是門好親事,屆時也讓我添個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