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他先前聯絡好人劫獄,現在就乾脆藉著他的手處理了楚明睿他們。
就是因為周旗旗自小跟著王妃長大,雖然她不算很聰敏,可是這最精通的就是借刀殺人。
而趙友辛卻是有點死腦筋,在自己被周旗旗無意間救起後,心裡就先入為主的認定她是個好人,哪怕現在,被他當場逮住她和別人在一起,他也覺得她是被強迫的。
他有點為難的皺眉:“可是趙叔他們都說這件事不簡單……”
周旗旗看著他這樣子,心裡很嫌棄,臉上卻是很溫柔解語:“我聽說楚明睿的世子妃是清平鎮上的人,我們要不就去她的孃家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尋到機會,問問世子妃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友辛聯絡了幾個年輕人,去了清平鎮才發現那裡明著暗著都有人守著,實在是很不好下手。
而且,這時間久了,好像被他們發現了蹤跡。
他們一時之間被激起好勝心,這才不怕死的留下,最終決定在他們的眼皮子把孩子偷走一個。
哪怕他們再小心,可是這隻有千日做賊的,卻沒有千日防賊的,在午後這最容易困頓的時候,客人也不是很多,他們心裡最放鬆的時候,這才出手。
可是現在暗處的人,聽到圓圓說的話,心裡都覺又是心虛,又是害怕,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事,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一般。
禍不及妻兒,這還真的不是說說的,現在自己做下這事,要是被家裡的長輩知道了,這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現在這處境,簡直就是被逼上梁山,怎麼做都不對。
這要是真的把人給放了,白忙活一場不說,估摸著還有牢獄之災,或者是性命之憂。
可是這不放了這孩子,自己這邊在京城兄弟的家人,估摸著都要被牽連,這事鬧起來,也是不好收場。
圓圓就怕他們衝動,現在看見趙友辛臉色青白交加的猙獰模樣,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臉色卻越發的陰霾:“趙友辛,看看你做下的事情,你還有臉面對你家裡的長輩嗎?只要你把人給我,我就當成沒看見你們,你們男人的事情,用你們男人的法子去解決。”
周旗旗沒料到圓圓會這樣說,看見自己的男人眉頭緊鎖的熊樣,心裡很不屑,這男人耳根子太軟,空有一身武功,卻還是自己手裡的傀儡,真是蠢貨。
趙友辛渾身都帶著殺氣看著圓圓:“你讓楚明睿來見我,他殺了我的兄弟,這仇要是不報,我沒有臉活著。”
雖然圓圓只是個女人,可是他卻覺得被她盯著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好,就如同自己是草芥,她卻是天邊的雲。
圓圓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聽到趙友辛的話,卻大聲道:“好,你們先把我弟弟交出來,要不別怪我也對你們留在京城的無辜的人動手。”
趙友辛邊上的大樹上飄下一個眉眼端正的年輕人,看了圓圓他們一眼,憨憨的道:“趙大哥,她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確實不該對孩子動手。”
周旗旗可不想他們化干戈為玉帛,暗自掐了自己一下,瞬間疼的紅了眼睛,靠著趙友辛柔柔弱弱的低語:“夫君,你們可要小心,這要是把人交給她,她翻臉不認人怎麼辦?不如,讓她過來做人質,到時候你也可以和楚世子說清楚,免得讓你的兄弟受委屈。”
她的聲音很輕,圓圓聽不到她說什麼,卻知道肯定不會是好事。
趙友辛聽了她的話,覺得她也是為自己著想,眼神兇狠的看著圓圓道:“想讓我把這孩子給你也行,你自己過來換他,要是楚明睿來了給了我一個交代,我肯定不會動你。”
圓圓微一沉吟,貝齒咬了咬唇,一口應下:“好。”
繡春聽到這,瞬間慌了,趕緊策馬來到圓圓的邊上,懇求的低聲道:“主子,您不能去。”
身後的十幾個護衛都快速的下馬,來到圓圓的面前躬身,異口同聲的道:“主子三思。”
圓圓翻身下馬,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嘆了口氣:“那是我弟弟,你們都讓開。”
或許在他們的眼裡,自己不是紅豆生的,對餘家這樣照顧,可謂是仁至義盡,完全沒必要自己去涉危險。
可是圓圓心裡卻很感激阮紅豆對自己的照顧,要不是她這十幾年的細心照看,自己前身這虛弱的身子肯定熬不過去,那樣,自己也沒有這奇遇。
這恩,自己一定要報。
這個時候,後面又響起來了馬蹄聲,卻是淺淺騎馬帶著曉玉過來,後面的護衛則是帶著餘成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