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眾人毫不熟悉,想要在眾多街巷中找到一間不大的書院,卻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眾人在分頭找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從一處破落的院落中找到了一個人。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
“還有活人!”阿哲看來十分高興,連忙走上前去抬手欲拍少年肩頭,然而那少年卻在接觸到阿哲視線的時候戒備地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阿哲的手。
阿哲右手尷尬的在空中揮了揮,終於將手垂下來,一雙眼卻依然帶著笑意,他自腰間拿出了大鄴的令牌,衝著那少年眨眼笑到:“我們是經天關來的,我們是來救人的,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少年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令牌,卻認識那令牌上大鄴的圖徽,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將手中捧著的東西抱得更緊了些,眼中的戒備卻從未消失,只是默然片刻之後,他終於用沙啞的聲音道:“真的?”
阿哲連忙點頭,接著安撫那少年道:“我們會救你離開的,別擔心。”他這般說著,看了聞音一眼才想起來他們這次來到此處的目的,他於是接著問道:“這城中是不是還有其他活人?他們都在哪裡?你可有認識一位姓容的先生,臉上有一道疤的?”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少年在聽了阿哲的話後終是鬆懈了下來,緊接著的就是溼紅了眼眶,直至阿哲說起那姓容的人時,他才終於驟然抬眸往阿哲看去。
聞音一直在盯著少年,眼見少年對那人有所反應,當即便問道:“你認識他,是不是?”
或許是聞音說話的方式太過直接,那少年微微一怔,戒備立即又升上了眼底,他微退半步,咬唇看著身前眾人道:“你們找他做什麼?”
他果然是認識那人的。
聞音知道自己沒有問錯人,但此事要解釋起來卻是十分麻煩,她只得道:“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到他,如果你知道他的行蹤,請務必告知我們。”
少年緊蹙著雙眉,並沒有立即回應,眾人等了一會兒,最後是阿哲先開口問道:“你知道嗎?”
少年抿唇片刻,抬眸緊張地問道:“你們要捉走他嗎?”
阿哲沒能反應過來,一怔道:“啊?”
少年神情似乎有些惱怒,他喃喃著對眾人道:“那個姓容的老怪物,是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你們才來捉他離開?”
聞音聽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他們此次來接人離開,為了應付路上的危機的確是做了一些準備,每個人的手上自然都有刀劍,然而這些刀劍卻讓少年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誤解。
聞音正欲稍微解釋一下,那少年卻無知無覺的又接著道:“那個姓容的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喜歡多管閒事瞎操心,還拿一席話將元子小春他們都給說得服服帖帖的,根本就是個老妖怪。”
聽著少年的話,聞音眉峰微挑,已經明白了那少年的意思。
然而少年想了片刻,話鋒卻是一轉又道:“但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他這般說著,抬頭認真看著眾人,猶豫著道:“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裡去?要對他做什麼?”
眾人這才明白那少年的意思,眾人禁不住笑了起來,阿哲更是連忙對那少年將實情解釋了一番,少年這才明白眾人此次前來的目的。
而對於經天關特地派人前來迎接那人,少年也是驚訝不已,似乎沒料到那人竟會有這樣重要的身份,能夠受到經天關金將軍這般的重視。
而將這一切解釋清楚之後,聞音才終於笑到:“怎麼樣,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那位容先生了嗎?”
“嗯……”少年迎著聞音的笑意,有些不甚自在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往另一邊街頭跑去:“你們……你們跟我來。”
聞音回身看了眾人一眼,示意人們跟上,眾人這才隨著那少年一道進入了街巷深處。
也是在這跟隨著少年的路上,人們知道了這少年的名字叫做阿九,自小便在書院長大,書院的主人是以為脾氣極好的教書先生,書院中的小孩大多是他收養的,無處可去只能待在書院當中,每個小孩都是那位先生一手帶大,他教他們讀書寫字,也教會了他們如何過日子。
“那位先生,如今也在書院當中嗎?”阿哲對那位獨自養大了書院中孩子們的先生十分欽佩,忍不住開口問道。
前方的少年腳步微頓,蒼白著臉搖頭道:“不在。”
“幾個月前金察國的人闖進來殺了不少人,先生為了保護小春,自己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平靜的語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