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宣道:“其實自兩年前,我就該要將這些話說出來,只是……”
話音未落,房間窗戶突然被人自外面推開了來,一顆腦袋不合時宜的從那視窗探了進來,愁眉苦臉口中喃喃著道:“原來你們在啊,我在外面喊了好久了你們怎麼都不應我?”
“……”屋內兩人盯著阿哲不說話。
阿哲看了看謝容宣,只看見對方面帶緋色,欲言又止,他再往聞音看去,才見對方神色似乎也不大好看,他被聞音看得渾身不對,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謝容宣搖了搖頭。
聞音道:“你這麼趕著找我們,難道不是有急事要說?”
阿哲撓了撓頭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風聲驟然響起,聞音不知從何處找出了一枚銅錢往阿哲扔去,阿哲面色忽變連忙側頭避開,旋即回頭看著那銅錢鏗然沒入身後院落的牆壁之間,這才嚇了一跳哭喪著臉道:“師姐我這又是做什麼了?!”
聞音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笑容明媚毫無陰霾:“沒事。”
然而阿哲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聞音便又接著道:“不過就是覺得你這副咋咋呼呼的性子該得改改了。”
阿哲瞪大眼睛看著聞音,聽得聞音很快道:“給你三句話的時間把你來找我的原因說清楚,說不清楚你就回山上跟師父聊天去。”
怎麼都沒想到聞音會突然說出這麼個話來,阿哲怔了一瞬後忍不住脫口道:“啊?”
“一句。”聞音數道。
阿哲到底是跟了聞音許久,反應速度可謂是遠勝旁人,立即就聽明白了聞音的意思,隨即憋了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道:“剛才那群人已經帶回去了我確定他們應該還有殘黨但是他們不肯說出來不過沒關係我們還在調查應該十天之內就會有結果另外京城裡面三師伯也叫人送了信來說是關大將軍如今一切尚好讓師姐不必擔心。”
將這麼長一大段話給全部說了出來,阿哲終於趴在窗沿上狠狠喘起氣來。
聞音:“……”不得不說跟阿哲玩這種把戲總能有意外的收穫。她本想嚇嚇這傢伙,誰直到他不但三句話內將一切給說了清楚,竟還少花了一句話的功夫。
阿哲喘息過了,終於撐著手重新站直了身子,頗有幾分得意的衝著聞音笑。
然而聞音已經沒空跟他計較太多,因為她聽清了方才阿哲口中那番話。
“你說三師伯來信了?”聞音問道。
阿哲連連點頭。
聞音又道:“他去牢中看過關將軍了?”
“嗯。”
兩人這般交談著,一旁謝容宣聽得兩人這話,忽而輕聲問道:“那位關將軍,是指關雪寄大將軍嗎?他怎麼了?”
聞音與阿哲停下話頭,回過身來,這才記起來關寄雪的訊息一直被京城封鎖,旁人自是不知。回憶起兩年前的事情,聞音搖頭並不打算將此事告知謝容宣,正準備將話題轉開,那邊缺了不知幾個心眼的阿哲毫不猶豫應道:“那群人信不過將軍,關將軍兩年前就已經被囚禁起來了,師姐現在這麼拼命,不就是為了替將軍平反,讓他們將人給放出來。”
“關將軍他……”謝容宣喃喃說著,神情似有不解。
阿哲點頭道:“說起來謝公子你也見過將軍的,兩年前將軍還在柳州救過你呢。”
“阿哲。”聞音終於開口打斷了阿哲的話,搖頭道:“別說了。”
阿哲連忙捂住自己嘴巴,不解的往聞音望去,想了想才道:“剛才那些人,師姐你要親自去問問嗎?”
聞音沉吟片刻後道:“也好,你帶我去看看吧。”
阿哲帶著聞音轉身往院外走去,聞音還未離開兩步,就又回頭看向身後謝容宣道:“我先過去看看。”
謝容宣輕輕頷首又道:“你的傷……”
聞音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謝容宣替自己包紮的傷口,謝容宣將那傷處處理得很好,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她輕輕抬起手,並未影響到什麼動作,於是笑到:“傷沒事,多謝你。”
“嗯。”謝容宣也笑了笑,笑意溫軟柔和,依然盈滿暖意,“早點回來,還要換藥。”
聞音很快答應了下來,這才與阿哲一道離開。
院中很快便又只剩下謝容宣一人,他盯著聞音二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片刻,這才收回視線獨自回到房中。回屋之後,他自房中書架上挑出了不少書來,抱在桌案旁,隨之一本本翻看著,低頭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