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花光了所有積蓄,嫁妝的錢也這樣沒了。
鈴兒與那麵館老闆的兒子,一個是窮姑娘一個是瘸子,縱然是成親也沒被人看好,親事沒了也就沒了,這街上旁人也並不在意,不過只當做笑談而已。
這樣的事世間常有,亂世更是不堪,但說來卻依然可嘆,聞音接著問道:“他們可想到了辦法?”
“簪子。”謝容宣應道,“我聽說,鈴兒曾經將這簪子拿去當鋪想要換銀兩,但她拿的卻不是整隻簪子,而是簪子上的其中一樣飾物。”
聞音聽到這裡不禁道:“是她把簪子弄壞的?”
“嗯。”謝容宣講到這裡,笑容中也添了幾分無奈,“不過那支簪子是柳州敘香閣所出,由雲徽親自找來名匠打造,天底下獨此一支,當鋪的老闆不過一眼就將它的來歷認出來告訴了鈴兒。”
聞音道:“她沒有當掉簪子。”
“嗯,她還給我了。”謝容宣頷首。
聞音沉吟片刻,忽而抬眸道:“我們再去見見那位鈴兒姑娘吧。”
謝容宣溫然笑道:“正有此意。”
聞音與謝容宣來到鈴兒家中時,她似乎正在煎藥,一手拿著破了角的蒲扇,臉上還沾著煤灰,依舊是昨日的那副打扮,她開啟房門待看清屋外的人之後,先是怔了許久,然後才臉色蒼白而又茫然無措的往後退去:“萱……萱小姐!”
聞音:“……”看來這人已經完全忘記謝容宣是個男子的事實了,不過對著謝容宣這張臉,要想起這事的確有些困難。
謝容宣也十分自然的應了下來,旋即柔聲問道:“請問我們能進來嗎?”
“我……”鈴兒連連後退,像是在猶豫著什麼,卻是一直沒有開口回應謝容宣的問題,謝容宣與聞音便耐心等著,直到鈴兒終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咬唇朝謝容宣道:“那個簪子……我不是故意弄壞的,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只當掉一點,只要一點讓我能夠跟阿旭成親,只要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