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又足足哭了小半個時辰。
因為小半個時辰之後,兩兄弟依舊沉浸在滿家盡亡的悲傷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聽聞這件事情的羌渠,前來弔唁安慰法吳,這才結束了逃命兄弟二人的哭聲,讓他們的情緒逐漸安穩下來。
羌渠剛開始聽說這件事之時,表面上一般無二,其實心中卻竊喜不已,有了法吳這段和漢州軍的血海深仇,還不怕法吳以後不死心的跟隨他嗎?不過,緊接著他的臉sè忽變,以他幾十年練就的心智經歷,馬上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這才放棄原來明天前來弔唁問候的打算,急匆匆的來到法吳這裡。
羌渠今年五十六歲,面板保養得很好,只是頭髮鬍鬚已經蒼白,端坐在法家兄弟面前不怒而威。也許是匈奴單于這一支經常和親的緣故,羌渠並沒有高鼻深目的白種人形象,面貌反而很像一個漢人。其實在這一點,普通的匈奴人還不明顯,而整個匈奴人高層都有些hún血兒形象。
因為他們的很多的祖先都是娶得過漢家公主,而一些有權勢的匈奴貴族也會搶掠貌美的漢家女子,特別是南匈奴分裂出來之後和東漢的關係更加密切,很多貴族以取漢家女子為榮,就是那天落敗只要讓漢家女子躲到護匈奴中郎將那裡,最少子嗣不會跟隨他們敗亡而斷絕。久而久之,匈奴高層hún血程度自然就高了。
如果是以前,羌渠來到法吳這裡,法吳最多從主位上下來,兩人並席而坐。可惜時下法吳的老窩被漢州軍一舉端掉,還得指望羌渠為他報血海深仇,就放下架子將羌渠請到主位,他們兄弟二人則跪坐在客位之上。
“卻之不恭了,老朽就反客為主了。”
羌渠口中說得謙虛,卻不客氣的盤踞在諸位上,一雙看似渾濁卻閃動著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法家兩兄弟身上巡視。
羌渠身量很大,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按照漢代說法就是將近八尺,面板保養的很好,臉上的皺紋不是很多,看著好像只有四十五歲左右。說話聲音很響亮,一點也不和法海平時接觸細聲細語的家主們不同,配合著說話間手臂有力的動作,王霸之氣橫溢,這是羌渠給法海留下的第一印象。而羌渠沒有以勢壓人,自稱老朽也給法吳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呵呵呵”
修煉幾十年的法吳臉上微微一紅,他確實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有一笑而過。
“老朽聽聞法家驟遭慘事,心中也是非常難過,不過法家主放心,以你和老朽的交情,老朽絕對會為你報仇。”
羌渠的漢話說的不錯,非常流利,最後一句話再配合著他陡然黯淡下來的神情,一下子將他顯得很看得起法吳,非常重視和法吳的感情的意圖表lù無遺。
法吳兩兄弟見羌渠如此爽快,不等他們提出來報仇就主動承諾下來,心中禁不住一暖,於是慌忙連連向羌渠致謝。
羌渠隨後安慰法吳幾句節哀順變這般沒有營養的話,而後就心急火燎的詢問法海漢州軍進攻法家莊園的細節。
羌渠如此明顯的轉變,沉浸在悲傷中的兩兄弟並沒有特別留意,只以為羌渠這個匈奴人單于非常夠意思,很關心他們法家的事情而已。在法吳的示意下,法海很認真深思回憶一番,然後就將那個雨夜中他知道的點點滴滴,除了他設計陷害侄子和與兒子搶馬之外,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羌渠。
聽完,羌渠為漢州軍的作戰能力暗暗心驚一陣,而後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沉思片刻,忽然大叫一聲,糟了然後頗為失禮的跳起來,也不理會法吳兄弟疾步向外奔去,留下法家兩兄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起來。
四百五十九章 於夫羅的煩惱
四百五十九章於夫羅的煩惱
大漢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四日,清晨,劉謙結束了在雒陽的停留,帶領著親衛向潼關疾馳而去的時候,一支自茂陵方向向西移動的匈奴大軍,漸漸來到了美陽下轄的周城附近。
“尊敬的大王子,您看到首領的旗號了嗎?小的要回去通報首領您的到來,向您告辭了。”
一名標準匈奴人武將裝束之人,在馬上將手掌放在左xiōng,躬身向於夫羅行禮。
三十幾歲的於夫羅,手搭涼棚向西邊的周城望去。
只見昏暗的天sè下,周城城外飄揚著各sè的旗幟,而塔塔爾和的大纛在一片旗幟中顯得非常顯眼。在視線之中,猶如螞蟻一般計程車兵正在jī烈的攻城,而城頭飄揚著火紅sè旗幟下的守軍也在努力的反撲,從**裡外就能聽得清晰的喊殺聲中分析,雙方這場攻防戰打得很辛苦。
“替本王向塔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