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緩而長久……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楚王獨自坐在靈昀堂臥房的睡榻上,想著在他眼皮底下同床共枕的兩個人,神色漸漸冷了下去。
在文府住了四日,這日晨起,一起用過早膳後,楚王單獨將文君留下。
文君不解道:“義父可是有事?”
楚王示意她坐下:“君兒,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文君低眉笑笑:“義父對君兒恩情深重,君兒不辛苦。”
“廣陵侯……他待你可好?”
聽到他的爵位,文君臉頰不由得紅了,含了小女兒般的神色,點點頭,聲音細不可聞:“他待我極好!”
失望的神色在楚王眼中一掃而過,他想到了這個回答,其實很想聽她說一句不好。蕭雨歇為了她,特地來跟他談條件,可見是極在乎她,不得不承認,他不如蕭雨歇。可那時,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意,現如今……等他將皇位拿到手,一定給她這個世上最好的,蕭雨歇給不了的一切。
“君兒,往後的事情,你不必操心,為父自己來做。政變前夕,為父會安排你和蕭雨歇離開……”
楚王頓了頓:“走之前,記得來跟我道別。”
文君身子一震,不可思議的望著楚王。看著她明亮的雙眼,楚王不由得笑了,伸手摸一摸她的側發:“傻丫頭……”
楚王收回手:“跟廣陵侯回去吧,這些日子,不要再來文府。”
“義父……”
“去吧!我想歇歇。”說著楚王靠在椅子上,支著頭,闔起了眼睛。
文君悄然離去,聽到腳步聲,楚王睜開雙眼,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眸中蒙上一層淡而渺遠的霧氣,希望到了那一天,她不會怪他。楚王堅信,八年的感情,她不會忘得那麼快,她會理解他,而他也會好好彌補她,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
幾日後,易修遠下朝歸來,剛回到書房換下朝服,府中暗衛便前來上報:“回稟大人,文府果然有異。”
易修遠看似和藹的眸中,閃過一絲驚異:“發現了什麼?”
“屬下盯了好久,發現文府有幾個武林高手,身手極好,總在夜幕時分出入一些官員的府邸,且文濯名下的之德錢莊,屬下懷疑,是個訊息中轉處。”
暗衛繼續說道:“文府的高手,絕不亞於皇庭院內,且行事頗有章法,熟悉反追蹤的路子,若非屬下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怕是根本無法覺察出來!”
易修遠眉心緊鎖:“查!仔細的查!一定要查出文濯的身份。”
“是!屬下領命!”
又過了幾日,暗衛終於查到了一些線索,急忙前來稟報易修遠:“大人。有眉目了!文濯患有咳疾,每月會有人去抓藥,屬下問了醫館的人,文濯的咳疾,乃是寒凍之後留下的隱疾。他在吳碧縣人脈網路豐富,其家業正是起於吳碧縣!”
易修遠眸中放出精光,寒凍之後?吳碧縣?除了當年暮寒天氣跳江的楚王,誰能在楚王轄地吳碧縣混的如此風生水起?是楚王!不會錯的!一定是楚王!他居然沒死!
他一定是要皇位,一定是!想著,易修遠不由得朗聲笑了起來,眼中含了熱淚,易修遠一把扣住暗衛的肩頭,無不激動的顫聲道:“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呆在異國他鄉數十載,終於叫我等來了機會!給使臣去信,讓他快馬加鞭派人回西涼,告訴二皇子,南朝即將風雲大變!”
暗衛領命正要離去,易修遠忽又激動的將其拉住:“繼續盯著文府,時時刻刻,一點也不許放鬆,如有異動,及時來報!”
暗衛心頭也同樣按捺不住激動,這意味著,他很快也可以回到故國!鄭重道:“屬下領命!”
☆、細水溫情
夜闌軒內; 晚膳後,夫妻倆半躺在坐榻上,文君坐在蕭雨歇的懷中,背靠著他,頭枕著他的肩頭。
文君早已卸去一頭的裝飾,絲髮隨意散落在肩上; 蕭雨歇亦未束髮; 倆人的青絲糾纏在一起。文君手裡繡著一個小荷包; 另外一個繡好的; 蕭雨歇正拿在手裡把玩。
蕭雨歇看著手中荷包,總覺得少點什麼,遞還給她; 修長的手指點一點右下角:“夫人,在這裡繡一個昭字。”
文君接回來:“我針線活不好; 自幼未曾學過; 只能琢磨著繡; 你不可以笑話我。”
蕭雨歇失笑:“女兒家的東西; 我看不懂好壞,是你繡的就成。”
文君低頭細細繡著,蕭雨歇靜靜的看著她; 一手撥弄著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