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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宮裡悶著了,顏青畫來了行宮裡難得任性一回,上了船就沒怎麼下地,一直在這上面逍遙自在。

不過,太任性也不好,這不就害了病。

多福姑姑見她臉色好些,便□□杏給她打一杯溫水來,不叫裡面有茶,怕她不耐口。

等一碗溫水都吃下去,兩位跟來山莊的太醫也匆匆趕到,皇后娘娘生病可是大事,加之是聞了午膳的氣味才吐的,他們二人更是不敢馬虎。

剛一進來就白著臉跪到那行大禮,主子沒招呼,根本不敢上前。

多福姑姑便簡單說了兩句剛才情形,這才道:“還請兩位大人仔細著些,娘娘以往胃口都很好。”

跟來的太醫一位姓李,一位姓陳,李太醫是婦科聖手,而陳太醫專精風寒胃火等病症,一聽大姑姑這般說,便由陳太醫先行上前診脈。

太醫診脈是相當仔細的,左右手都聽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陳太醫才沉默地退了下來。整個過程裡,他是一眼都不敢瞧皇后娘娘的。

李太醫忙抬頭看他,見他給自己比了個手勢,心中頓時又驚又喜。

只不過他們都是宮裡的老人,便是如此,面上也是淡淡,一絲一毫都未曾表現出來。

李太醫診脈的時候,陳太醫是相當緊張的。

他們都是世代行醫,雖他不是婦科專精,也不會診錯滑脈,若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又有何臉面在宮裡頭當太醫呢。

如果真的是滑脈,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是以,他現在就一門心思等李太醫的結果了。

這兩刻功夫,說來很長,也似飛速而過。

等到李太醫退了下來,陳太醫被多福姑姑點了名,這才回過神來。

他忙抬起頭,見皇后娘娘身邊幾個得意人都盯著自己瞧,頓時汗溼了後背。

多福姑姑又重複一句:“兩位大人都診斷完了,便請陳大人先講講脈案。”

皇后娘娘身體康健,脈案自然是不怕說的,陳太醫悄悄看了李太醫一眼,見他給自己比了個手勢,心裡頭頓時有了底氣。

他忙調整一下臉上便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些,一個頭磕下去,直起身來便回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滑脈,您有喜了。”

顏青畫卻一下子愣在那裡,根本沒反應過來。

多福姑姑怕她太過高興有什麼閃失,忙讓春杏仔細伺候著,她又把目光轉向李太醫。

顏青畫的平安脈常年都是李太醫在請,對娘娘身體最是瞭解,她這麼一看,李太醫自是十分利落:“臣是十日前請的平安脈,那會娘娘脈沉有力,身體健康平順,只是因為月份尚淺,滑脈未曾聽出。”

他說罷,頓了頓,也跟著行了大禮:“這一回當是滑脈無疑,且聽脈音,娘娘身健體康,只頭三個月太平過去,便能順利誕下麟兒,臣先給娘娘道喜了。”

他算是顏青畫的近臣,自然比陳太醫說得更為詳盡。

多福姑姑聽李太醫道只要過三月便能順利,自是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倏然紅了眼睛,當著外人在,也忍住沒哭出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隨著她一聲道喜,一整條船的宮人們便都跪了下來,俱是滿臉的喜氣。

顏青畫這會兒倒是呆了,直到這一聲賀喜叫回了她的魂,她才反應過來。

她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眼淚瞬間滑落臉頰,這個跟隨陛下打下天下的皇后娘娘,從來都是那麼的剛強,這是多福姑姑頭回見她哭,也終於明白這些年她心裡的苦。

便是她嘴上從來不說,平日裡也風輕雲淡,但作為一國之母,皇帝陛下的髮妻,她自然日日盼著能有個麟兒承恩膝下,也好讓陛下後繼有人。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盼來了。

顏青畫無聲無息掉著眼淚,可把冬梅和春杏嚇著了,兩個人正要上前勸一勸,卻不料被多福姑姑攔下來。

她輕聲說:“這些娘娘娘不容易,好叫她都哭出來,從此往後便再也沒有苦日子了。”

冬梅和春杏對視一眼,也跟著紅了眼睛。

皇后娘娘這一哭,倒是嚇壞了兩位太醫,只不過他們可在皇后娘娘跟前說不上什麼話,只好跪在那等她哭夠再吩咐。

不過顏青畫到底不是那柔弱女子,也不過就哭了一小會兒,便心情舒暢起來。

多福姑姑自是體貼,取了溫帕子給她淨面,這便輕聲細語地哄:“娘娘先聽聽太醫如何說,若是穩當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