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俄國人緊急邀我等見面,不知所謂何事?”許的隨員見維特一直沒有來,不由壓低聲音詢問道。
許景澄滿臉憂慮的說道:“昔日,俄、法、德三國迫使日本歸還我遼東之地,你以為就那麼簡單嗎?當時俄國雖然有意要求倭人退兵,但是卻又有意讓日本拖延時間,企圖要我國向其借款。”
當時日本雖然已對俄德法三國允諾放棄遼東之地,但是具體情況三國一直沒有讓清政府得知,清廷一方面怕日本人懶著不走,一方面又怕三國趁機瓜分這一地區。
要不是中國上下要求一戰的呼聲高漲,日本人見好就收,照會清政府,拿到錢就走,俄國人的陰謀說不定還真的得逞了。
中國收回這些地方花費了一千萬兩銀子,比原歷史上少了二千萬兩銀子,雖然財政拮据,還是沒有借款就湊足了。
至於馬關條約的8000萬兩賠款,可以分成幾年還,沒有那麼急促。
在原歷史上,俄國人就以日軍從遼東撤退之事作為要挾,說明要是不向他借款,日本人能不能退兵還是兩說,最終中國只好委曲求全,反正都是借,從哪一國借也沒有辦法了。
隨員也是擔憂的說道:“難道俄國人還想談借款之事嗎?朝廷不是已經傾向德、美、英等銀行了嗎?”
其他幾國銀行巴不得中國向它借款呢,不說其他,就是經濟利益利息就能夠賺很大一筆,而且借款還需要擔保,清政府一般都是用各種稅收像是海關稅作為擔保,這樣列強又能夠名正言順的插手中國的財政。
所以,不愁借不到錢,愁的是各國各使手段,或威逼,或利誘,讓清政府向其借款了,俄國就是企圖透過威逼迫使清政府就範。
許景澄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多說,弱國無外交,即便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要牽涉上了列強,也會發生變故。
許景澄幾人有等了一會兒,維特才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許,讓你久等了。”維特不慌不忙的說道,維特在俄國對付中國方面,充當的是伏特加的角色,就是個陰謀家,每次都以慈善的面孔出現在中國人面前。
許景澄意有所指的說道:“貴大臣事務繁忙,來遲一步也在情理之中。”
維特面不改色的坐了下來。
他先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聽說貴國現在要自行修築鐵路,從而與我國的西伯利亞鐵路相接?”
許景澄眼睛一轉,笑著回道:“我國在1891年之時,就已經成立了大清管理鐵路局,為了交通運輸方便,就已經決定從營口修築一條鐵路至琿春,如今只不過是按照原計劃辦而已。”
當年俄國人修築西伯利亞鐵路,清廷中的有識之士意識到其用心顯然在於包圍東北,便提出了應對之策,那就是也修築一條鐵路,加強對東三省的控制。
奈何,一來漢陽鐵廠一直沒有生產出合格的鐵軌,二來不久日本東侵,致使這條鐵路還在計劃之中,尚未來得及修築。
維特也知道清政府修築這條路,是與西伯利亞鐵路爭鋒相對的,但是話不能說破。
他淡淡一笑,道:“貴國的想法是好的,修鐵路確實有利於交通運輸,促進經濟發展,但本國為貴國代計,一來貴國目前未必有款,二來又無熟悉工程之人,辦理空難迅速,我國鐵路到明年的時候,就可以造至貴國的黑龍江邊界,若貴國鐵路修築尚未成,我國鐵路仍不能通運至海參崴,於我國甚是不利。”
許景澄心中暗惱,輕描慢寫的說道:“貴國何必一定要經過我國的鐵路呢,貴國可以自行繞路伯力一帶修築即可。”
維特故作驚訝的說道:“許公使何出此言?若我國鐵路能與貴國鐵路相接,不但省事許多,而且也有利於兩國的貿易往裡,對雙方都是有利的。”
許景澄只得說道:“放心吧,我國完全有能力自行修築一條鐵路。”
維特輕輕瞥了許景澄一眼,笑著說道:“貴國現在四處借債,恐怕力有不足,莫如準俄人集資立一公司承造此路,與貴國訂立合同,只要定章程無礙主國事權,在貴國就可無他慮了,請由貴使先行電請國家,準由本部商擬合同草稿,從呈貴國核辦。”
許景澄毒辣老道,當即便明白俄國人的險惡用心,心中思忖道:“俄國商人肯定沒有能力半此大事了,維特此意,名義上是商辦,到時一定是俄國政府自為,包藏禍心,一樣是借地修路,只不過是稍微包裝一下而已,只不過是為了不使諸國嫉妒,欺騙我們而已。
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