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這裡面的香料是她自己配的,跟她帕子上的香味一樣,有助人安眠的效果。她晚上睡不好的時候,便用這個助眠,十分見效。
雙魚應下,在下次見面的時候交到了對方手上。
一來二去,竟有了幾分熟悉。
這天,雙魚來跟她回稟:“姑娘,那人說他妻子用了您的香,夜裡睡得安穩了許多,他很感激您。”
能幫助別人,謝蓁也是挺高興的,她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笑盈盈地吹著風:“那就好,我這裡還有許多,他的夫人若是用完了,下回便再多送去一些。”
她始終沒有懷疑,半個月後把香料縫進香囊裡,透過做了五六個,讓雙魚一塊給對方送去了。
幾日後,雙魚興致勃勃地告訴她:“姑娘,那人說他妻子想見您一面,當面感謝您。問您後天是否有空,他們想約您在城南的萃英樓一見。”
夏日天熱,謝蓁最喜歡坐在院裡的桐樹下納涼,兩旁的丫鬟打著風,她倚在榻上打瞌睡,再愜意不過。聽到雙魚這麼一說,剛醞釀起來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她睜開水霧氤氳的雙眼:“萃英樓?”
萃英樓是京城有名的茶樓,聽說當年太子在此處歇腳,誇讚那裡的茶水一絕,這才因此出了名。
雙魚點點頭,“對方姓陶,他妻子是淩氏。”
謝蓁沉吟了下,不知該不該去。
既然對方的妻子也去,那應該不會落人話柄,她猶豫一會兒,正好當面感謝他們買了她的首飾,於是頷首道:“你跟他們說我會去的。”
後天一早,謝蓁換了身白綾對衿衫兒和鵝黃裙,外頭罩一件輕透羅衫,頭上插一支水精簪,雲鬟鬈鬈,瑩澤照人。她帶了兩個丫鬟和兩個僕從,事先跟冷氏支會過,冷氏仍舊不放心,便讓謝榮陪她一塊同行。
到了城南萃英樓樓下,謝蓁走下馬車,她戴著帷帽,朝謝榮微微一笑:“哥哥在這等我。”
謝榮騎在馬上,叮囑道:“若是有什麼事,便讓丫鬟下來通知我。”
她點頭,跟著雙魚雙雁往裡面走。
聽說陶氏夫妻在二樓雅間,她們停在門口,雙魚敲了兩下門,門裡有個穿粉衣白裙的丫鬟開啟門,對她們道:“我家少爺和少夫人還沒到,姑娘請到裡面等候吧。”
一邊說一邊請她們進去。
雅間紫檀小插屏後面是一張朱漆螺鈿小几,几上擺了幾碟點心和一壺茶水,謝蓁坐在墊子上,問了一些他們少夫人的情況,便開始靜靜地等候。
不多時,粉衣白裙的丫鬟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她和雙魚雙雁三人。
起初謝蓁坐在那兒很安靜,漸漸過去一炷香,對方還是不來,她便有些憂慮了。
等待最能看出一個人真實的模樣。
若是脾氣不好,或是耐心不好,恐怕早已坐立不安,搓手跺腳了。
可是她不一樣。
她就算等得有點著急,也不會讓丫鬟去催促,而是一個人坐在桌几後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品慢酌。茶喝完之後,她摘下帷帽,露出一張精緻無暇的俏臉,雙手托腮,撐著下巴滴溜溜地打量屋裡的擺設。她坐的方向離門口最近,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
雅間裡面有個十二扇繡竹韻常青的屏風,屏風是半透明的紗質,後面的人能看到屋裡的光景,屋裡的人卻看不到後面的擺設。
嚴韜坐在花梨木圈椅中,腰上掛著她親手繡的香囊,以手支頤,含笑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連她的丫鬟都不耐煩了,往門口看了一眼:“姑娘,要不要婢子去問問……”
她想了一會兒,“去吧。”
沒片刻雙魚去而復返,有些洩氣:“她說陶家夫婦在路上耽誤了,恐怕還要一陣子。”
謝蓁自己倒沒什麼,但是她怕謝榮等得不耐煩,便讓雙雁下去跟謝榮說一聲:“你告訴哥哥我沒事,就是得晚一會才回去。”
雙雁應是,走出雅間。
轉眼又過去一炷香,謝蓁起身在雅間走了一圈,看看屋裡的擺設。她來到十二扇折屏前,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花紋,正要往裡走,方才的丫鬟推門而入,略帶愧歉地開口:“實在抱歉,我家少爺和少夫人家中出了急事,怕是不能如約而至了。”
謝蓁踅身,愣了愣,很快大度地一笑,“沒事,那就只能改日再見了。”
丫鬟將她們送出門外,為了表示歉疚,還打包了幾種點心送給她。
等她們離開後,嚴韜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