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聞言,笑道:“賀媽媽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我才發現,自己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是,除了早上吃了一個包子,就中途吃了幾塊兒點心,其他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怪會餓。”
說得簡君安與簡潯不約而同向外喊起來:“那賀媽媽快讓人進來擺飯罷。”父女兩個都是一臉的心疼與歉然,他們也太粗心了。
平氏看在眼裡,便肚子再餓,一下子也覺得無比的滿足了。
一時飯畢,怕崇安侯一直惦記著,簡君安與平氏又去了一趟景明院,簡沫還活著之事,到底事關重大,是必須告訴崇安侯,好叫他心裡有個底的。
沒想到崇安侯聽說了後,倒是很平靜,只道:“之前算是家裡對不住她,如今她既能撿回一條命來,那以後就該只為自己而活,是好是歹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們不想著沾她的光,澤哥兒沂哥兒都是我親自教養出來的,我相信他們不是會靠裙帶關係安身立命,而是會靠自己真本事,為自己掙出一片天之人,但以後也不必再做她的孃家和靠山,因她的緣故,捲入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爭鬥當中去,至多隻在她性命攸關時,能拉她一把,就拉一把,實在不能,也就罷了。”
崇安侯這話,倒是與平氏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她也不想自家捲入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爭鬥,甚至將來的奪嫡當中去,一旦涉及到這些事的人家,覆滅起來時誰家不是一夕間就灰飛煙滅了?
她是同情憐惜簡沫,但攸關這一大家人的前程生死,那點同情與憐惜便只能靠邊站了,何況如今的簡沫,多少讓她有些陌生,更因對明貞帝著實沒有好感,自然對簡沫的那點同情與憐惜就越發微不足道了。
就是不知道,大爺是怎麼想的?
好在簡君安也是這樣想的,自來對崇安侯的話更是言聽計從,很快便應道:“父親的話,我們都記下了,以後知道該怎麼做的,父親只管放心。就是沫丫頭提出要過繼一個族中的孩子到二弟妹名下之事,不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意思……”
古氏如今要報仇雪恨他可以不管不問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可過繼子嗣這樣的大事,他身為兄長兼宗子,未來的族長,卻是不能不管的。
崇安侯冷笑道:“她還嫌自家不夠亂,還想禍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不成?你讓古氏買幾個好生養的丫頭給簡君平,現生一個兒子給她便是,我是絕不會看著他們再禍害旁人的。另外,就說我的話,把淙哥兒和泓哥兒送到外地的書院去唸書,以後除了過年,平日不許回來。”
兒子一輩的破事,他是不想管也管不著了,簡菡心術已壞,他也懶得再理會她的好壞死活,但卻不能眼睜睜讓兩個孫子也被禍害了去,只能將他們遠遠的送走,不望他們將來如何的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好歹養得活自己和妻兒,不至於成為一個廢人。
簡君安一聽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對簡淙簡泓雖談不上多喜歡,卻也不至於厭惡,巴不得他們不好,忙應道:“那我明兒就告訴二弟去,惟今也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讓兩個孩子不至於被毀掉了。”
當下夫妻兩個又陪著崇安侯說了一會兒話,見崇安侯一直興致不高,知道他心裡不定是什麼滋味兒,可又無從勸起,只能服侍他睡下,也回去歇下了。
翌日,簡君安果然趁午後衙門裡事情不多時,向上峰打了個招呼,離開禮部衙門,去工部衙門找到了簡君平。
不過才短短一夜,簡君平便憔悴了許多,臉色蠟黃,雙眼發青,哪怕穿了官服,也不能遮掩住渾身的萎靡氣息,簡君安還眼尖的發現,他脖頸間似是有幾道血印子,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讓古氏給撓的?
簡君安因關切的問道:“二弟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二弟妹昨夜又……”
話沒說完,已讓簡君平滿臉不自在的打斷了:“我挺好的,只昨夜有些走困罷了,多謝大哥關心。不知道大哥這會兒找我所為何事,我衙門裡事情還多得很,大哥早些說完了,我也好早些回去接著做我的事。”
就這還挺好的?
簡君安見他不想多說,也懶得多問了,反正二人之間的感情早不比以前了,遂只是道:“父親讓我來告訴二弟兩件事,第一件事,淙哥兒與泓哥兒一年年的大了,偏二弟忙於公事,家裡也因這樣那樣的事,老是不得安寧,所以讓二弟將他們送到外地的書院去唸書,學成歸來之前,每年除了過年,不許回京;第二件事,你有親子,何需再過繼旁人之子,本來族裡也人丁不旺,七服以內這一輩子的孩子,攏共就十來個,個個都是自家父母的心肝寶貝,誰家捨得過繼給你的?所以讓二